他不说还好，一说师杭更发怵了。

        “这乱世太糟，但也不会更糟了。逝者已逝，难你就不想亲见天太平的景象吗？这也是我的毕生之志，我会尽力替你达成的。”

        都月悬于空，万共赏，可他是个贪婪自私的人，他要将月亮据为己有。

        “……先前你总说我冷血，是杀人不眨的恶鬼，如今你还这样认为吗？”男人右手提着剑，嗓音低沉：“你握我的手，听我的心，我难不是个活生生的人吗？”

怕不晓得――刀刃刺人的后会肉被附住，一时片刻甚至连血都不来，而开血槽留些微空隙后则更容易。”

        “杀人这事于我正如一日三餐，我不杀旁人，便活不到今日。战场上没有心慈手一说，只有先手为。”孟开平冷肃：“那些儒生妄言救世济民，这样的世，唯有手持利刃者方能守得一方太平。”

        孟开平难得面愁绪，良久，他突然拉着她的手，一把将她带怀中。

        男人长叹一声，更加用力地拥紧了她。

        “孟开平，你早就识得我了。”

        “还远远未到能放屠刀的那一日，筠娘。”

        “孟开平。”少女低垂着，闷闷：“为何偏偏是我呢？”

        夏季里，连夜风都是温和的，可男人嘴里说的话却教师杭当场打了个冷颤。

        “我没得选择，筠娘，如果可以选，我也想有你那样的，同你一起读书识字。但老天只偏你，我命贱。”

        少女被他紧紧箍在怀中，而他的左手则扶在她后腰，掌心的温度轻而易举便透过了轻薄的衣裙。至于心声，她耳边嗡嗡作响，本分不清是谁动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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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了？”孟开平觑见她略显苍白的面，轻声：“放心，我是不会用剑对付你的。”

        不会的，师杭告诫自己，她可以为世上任何一个人沦陷，也绝不会对面前这个男人动心。

        她应该立刻推开他的，可她竟然并不十分反这个拥抱。

        “不是因为我恰为总之女，更不是因为我的令你起意，这天的人太多，你攻破的城池也远不止这一座……”

        师杭不明白，如今是她命贱才对。明明有一万种方法能得到她的，可他偏偏要她说一句心甘愿。

        剑穗虽小，说得也冠冕堂皇，其实是小姑娘的一私心与试探。孟开平看了苗借机上手，却没想到老婆太聪明直接反将一军。

        “相识至今，我不信你心中对我只有恨意。人生苦短，倘若我今日明日便死了，你会为我有一丝伤怀吗？”

        折戟沉沙，将军百战。此刻他上还套着一层层的甲胄，师杭的埋在他肩胛，仿佛能闻见尘土、铁锈和鲜血交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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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师杭却蹙眉：“人人都如此想，无人肯放屠刀，这乱世又怎会了结？”

        写不女主一直蒙在鼓里的剧，可能师杭就是名侦探吧。

        师杭轻轻推开他，仰对上他墨似的眉目，终于说了这句她犹疑许久的话――用万分肯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