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并不深,如果先割,应当划得更彻底些。可若是先穿了心又补这一剑,得是什么样的狠绝心思……
“回禀元帅,先前就在这院落之外,还发现了福三公的尸。”属又:“他是拼杀而死的。当时正从这小院中提剑杀,末将以为他藏于此有所埋伏,谁知他似乎孤一人,势要同归于尽……”
孟开平决然想,再没有旁人了。以福晟的,这么并不稀奇。
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呢?
“将她好生藏了。记着,另立坟冢。不必同她夫君一,汉元不两立,将她同她爹娘葬在一罢。”
男人站起,最后望了那无声无息的人一,抬步走。可甫一迈步,他顿觉重脚轻,竟向前踉跄了好几步,差栽倒在地。
“将军!”
……
谢婉清从没见过孟开平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们成婚不久,平日里冷淡疏离,本说不上几句话。袁复护送他回来歇息,人走后,她连忙上前关切:“夫君这是怎么了?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事?”
孟开平阖着眸,那两刀剑似扎在了他的上,教他一句话也说不来。
他不说,谢婉清自有办法去问。她爹爹在军中人脉甚广,就连孟家军中大半将领她都识得,于是来来去去还真教她打听了个所以然。
只是这个结果,她实在难以置信,更加难以忍受。于是夫妇二人为此大吵了一架。
“那个女人,你曾识得她?”她泪质问孟开平:“否则你为何会如此失态?夫君,你不是这样郁郁寡的人,自那日后一切却变了。”
孟开平没法作答,因为有些事连他自己都不甚明了,他只能实话实说:“我许是前世识得她。她死的样,她生前的样,我怎么也忘不了。”
谢婉清接受不了这样荒谬可笑的回答:“依你所说,你本没见过她生前。”
孟开平颔首:“的确如此,可我想得。”
谢婉清几乎快要崩溃了,她可以接受父母安排的婚事,也可以接受与丈夫之间不冷不的,但她永远没法接受自己莫名其妙败给一个毫无瓜葛的、死去的女人。
“对不住,婉清,我会改好的。”
然而孟开平却又:“你且放心罢,我既娶了你,便决不会背信弃义之事。往后我会好生待你的,我只会有你这一位夫人。”
可那又如何呢?他本不她。谢婉清苦笑,这群男人的心里装满了天大事,她之于他,恐怕连万分之一都占据不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是这样的男人,才值得她敬仰相随。在军中谁都晓得,孟元帅是言必行、敢敢当的好汉,谢婉清信得过他的人品。
二人就此和好,孟开平难得朝她笑了笑。
“福晟杀了他夫人,使我总忍不住想,倘若有天我没守住城池,你又该怎么办呢?”
“我知你心意,可若真到了那时候,我想,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到最后一刻,绝不能让你死在我前。”
“至于师杭,她……往后我们再不提了,就当作……”
“从没有过这个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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