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倾辞:“床榻上的调话罢了,如何当得真。”
“侯爷若想,婢可以为你牵线搭桥。”
“真得?” 顾裴元得越发带劲,“你真是我的好命儿。”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竟是她吗?我记得当时她还是个面黄肌瘦的麻雀儿,未想到,一晃多年,竟落成仙似的人。”
闻她还肯对自己说这样多的话,慕尘珏便觉她还是放不自己,否则为何明明话中没有关心二字,字里行间却句句透着在意?
溪岚不明所以,只觉无缘无故被人骂没良心很是气愤,她:“你给了我,便是我的,我如何置,你给我前就该料到,亦无权责问。”
再说堂中,一时无言的慕尘珏也注意到了颜倾辞后跟着的溪岚,“你不是人院里的待年媳么?怎跟在鸢儿边?” 她问。
“你认得她?”
“你说呢?”
慕尘珏垂了手,涩然一笑:“果真是人非,往昔你最不喜白梅,说它像极了丧花,见之即颓。”
回去路上,溪岚不解:“你在密室求我作你时,嘴里念着的可是慕尘珏,怎得一见到真人,你倒不冷不地摆起脸了。”
“我那老爹送的礼,你且收着,不用当作欠他人,他拿的尽是我颜家的财,要欠你也是欠我颜家的。” 颜倾辞突然话锋一转,“他若叫你帮甚忙,你不必帮他;新皇继位大赦天,朝中定是好一番除旧扶新,各地藩王都不安生,你须时刻紧盯黎王,若他有甚异动,你修书一封给我,或是直接告发朝廷,以此自保免受连累;姑父狱已是不易,你叫他莫淌宗室夺权的浑,倘若站错了边,九族不保。”
“残枝孤花,留着也活不了几日。”
颜倾辞望着她自怨自艾的模样,漠然:“誓言都能违背,人自然也会变。”
英兰边淫叫边笑他:“侯爷是看上她了?难怪,别说是侯爷了,就连我见了她那小模样,都想抱她一同困觉呢~”
可如今,自己又有何资格对她拈酸吃醋呢?慕尘珏心中悲叹,留几个丫鬟在堂中等候,她携颜倾辞踱步至花园,后者仍旧让那待年媳跟在左右。
“寡廉鲜耻。” 溪岚将手中白梅扔至卵石路边,颜倾辞反倒心疼得捡起来,嗔她扔掉什么。
……
“自然,她可是府里买的第一个待年媳,侯爷竟未见过?”
“你不知旁人送你的东西中亦包了那人的心意么?随意践踏别人的心意,可是会让人心寒的
“几日不见,竟像恍如隔世。” 慕尘珏仰去瞧开了满枝的红梅,掐一朵,想如从前那般与颜倾辞鬓间,不料她方近,那人果断往后退去,故意躲她。
“鸢儿,你还是念着我的……是不是?”
颜倾辞离去时,将白梅赠予那待年媳的举动,慕尘珏看得分明。
颜倾辞凉凉:“如今我喜好白梅。”
“我与你,如今没有半分,只剩仁义。我俩自小一齐长大,你该知我的,我最恨别人背叛我。” 颜倾辞微抬起,够手折一枝白梅,放在鼻间嗅了嗅,若有深意,“从前短见,不识此白梅之妙,光凭其表象就给它定了个素淡无趣的罪。”
英兰被撞得哦几句,手抚在他膛上撩拨:“侯爷可是动心了?”
慕尘珏知她在暗暗挖苦自己,只能无奈笑:“也对。”
“我送你的东西,你不是给了旁人,就是当作废扔至一边,好没良心。”
溪岚:“叁小选我了她的贴侍女。”
服摆,将人在地上猛:“倾辞边何时多了个那样灵的丫?我竟不知……”
话及此,慕尘珏已经不用再去印证其他猜测,自己与鸢儿皆好女,这待年媳又曾与鸢儿一起作戏气自己,如今却被破格录了鸢儿的阁楼,长此以往,难免不会假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