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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妈与继子(26)

        冯瑞喆驻足不前,闵太太痛心疾首,三姨太也开始数落冯瑞喆不听话。末了,冯瑞喆只是轻轻吐几个字:“若没有从前那些事,或许我已经娶了杏娘。”

        自始至终,冯瑞卿没有过分纠缠,好像真得只是路过巧遇,与自己不过是旧日相识,寒暄几句,便没了文。杏娘望着星熹微的夜空,再往远看去,已经分辨不冯瑞卿的影,心一阵落寞寂寂。

        冯瑞喆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哥哥与父亲相继离开这个家,他也临近毕业,再不能有人为之撑伞,庇护成长。他每日都去给闵太太请安,也学会了嘘寒问,不再每天连于秦楼楚馆,更多的时间放在了学业和未来的工作上。

        冯瑞喆笑:“冬去来,大哥肯定能找到颜小然后一起回来的。”

        冯瑞喆幽幽看向窗外,燕悠然低啭,迅速飞过,不知大哥如何了,杏娘又是否真得嫁人了?他想,杏娘并不是外表那样柔柔弱弱的姑娘,她有心思,也会谋算,吃了亏也知报复,想来应该不会轻易找个男人嫁了。

太跟了上去,在院里大呼小叫,再没有一丝丝从前书香门第贵小的样。三姨太也上前劝说,冯瑞喆反倒站在游廊,静静看着不发一言。

        “那时候我听说你要回老家嫁人,你嫁人了吗?你先生也在附近吗?”

        “当然要吃。”

        冯瑞卿环视一周又问:“原来这就是你的家乡,你从来不和我说。”

        她能觉到冯瑞卿的目光,平常净利索的举动现在却好像不受控了,一会儿碰到这里,一会儿打翻那个,最后发觉胡椒粉放的多了,还是放在他面前。

        “杏?”杏娘听得声音,一震,蓦然回首,却见熟悉的影立在不远,屋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淌过屋檐,落在男人刚刚离开油纸伞的肩膀。他也顾不上抹去,只是平静欣然地看着她,没有过分的激动,亦没有丝毫地苛责,只是那样众里寻他、目光深深。

        杏娘睛发涩,转过抹了抹睛,平复着心说:“杏花也没有,只有馄饨,你要吃就吃,不吃就算了。”

        冯瑞卿“唔”了一声,也看不喜悦和失落,倒是真的听了她的话低着继续吃饭,一碗馄饨吃完,递过去钱,旋而说了句“再见”就提着伞离开了。

        “是啊,我先生就在后院,你要是扰我,他就来揍你。你吃完饭就赶快走。”杏娘鼓足勇气说着,可还是外,像是撑着发脾气的猫儿。

        “回来?他要是带着那个女人回来,我不会见他们。”闵太太持。

        冯瑞卿吃了几,言笑晏晏:“很好吃。”

        油烟气并没有让杏娘的貌丝毫减损,小镇上来套近乎的年轻人一批接一批。不过杏娘总是和和气气而又保持距离地说笑着,没有对谁有丝毫青睐。

        “唔,我想问问这里有杏吗?”

        这个家没有了冯瑞卿,却好像一如从前,仿佛他的归来只是一场短暂的幻觉,毕竟距离他回国也不过一年时光。

        杏娘不敢去看他。

        冯瑞卿从容说:“问你什么罪?”

        杏娘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不开

        烟花三月,此小镇没有川城的细雨霏霏,光烂漫,总是和风气清。过了年之后,这里多妹俩,温柔貌,妹妹活泼天真,在这里落脚之后,偶尔会去帮那些堂会串个戏,声音清脆动人,花旦的角有趣,大家都很喜

        杏娘也不想装傻,坐到他对面,低着,揪着衣带上的缨络穗幽幽说:“你是要来抓我回去兴师问罪吗?”

        闵太太扬声喊叫:“瑞喆,去把你大哥拦来,不能让他去找那个小贱人。”

        直到某一天晚上,杏娘要关店门了,屋外却传来脚步声,一个风尘仆仆的影撑着伞踱小店。杏娘弯着腰拭桌,听了动静温言说:“要打烊了。”

        三姨太没什么力气,人们也不敢上去,冯瑞卿很容易就摆脱了妇人们,大步往外走。

        杏娘不知如何是好,冯瑞卿自然而然地来到角落里的桌边问:“若是没有杏,杏花也行。”

        院里终于沉寂去,冯瑞卿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三姨太念着阿弥陀佛,闵太太心中稍稍宽,但还是更想念没了音信的冯瑞卿,每日都要追问:“你大哥有没有消息?”

        没多久,她开了个小小的馄饨店,偶尔也会有烧饼,味不错,价格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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