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蕙则嘟囔了一句：“差不多。”

        祁裕心暗自嘲笑了一自己的自不量力，旋而敛了敛心神，继续陪女朋友练字。

        祁裕没有觉察到莉莉的不同，他的心思却变成了：沈蕙则的书法难不成就是和蓝正学得？难，蓝正真得在外面包养了沈蕙则？

        祁裕试图在她中看到伤痛和嫉妒，可是没有，沈蕙则就像是聊天气那样平和得说起这件事，旋而又投到自己的事中。

        说不清楚那是什么觉，又像是嫉妒又像是无穷尽的愤怒，夹杂着对母亲的怜悯和惋惜。他心不在焉地送了莉莉回宿舍，自己一个人像是孤魂在校园里游，直到宿舍楼上就要关门，室友给他打电话询问是否要回寝室，他才急匆匆地往寝室去。

        莉莉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耐烦，只好换了话题，声音更加俏：“我听说蓝叔叔书法也很好呢，他还说他练字练了很多年，从前还在书法比赛中得过金奖。”

        沈蕙则：“没什么，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走了，其实我也没有多少印象。我是跟着我长大的，都是抚养我、照顾我，供我念书。”

        “你父母什么的？”祁裕忍不住问。

        祁裕：“你总是很忙。”

        “那你真的很伟大、很优秀。”祁裕由衷地赞叹。

        祁裕走了几步，忽然正说：“不要背后这么说人家。咱们不了解，非礼勿言。”

        沈蕙则无悲无喜地说：“不知，天堂里什么都不缺，爸妈可能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辛苦了。”

        那他自己有的比吗？

        “从前？那，现在呢？”

        祁裕怔了怔，他虽然是单亲家庭，但到底父母都健在，即便和母亲离婚多年，父亲也会经常打电话关心自己。

        没想到沈蕙则白了他一，没好气地开说：“那是，可惜某些王八不长，合起伙来伤我的心，卑鄙无耻，龌龊。”

        沈蕙则笔尖停了停，想起来昨晚上又哭了一夜，无奈一笑：“你知吗，人忙起来就可以不去想很多烦心事。你可能没有这样的会。”她撇嘴，不忘每次说完话都要讥讽一句：“当然了，你很幸福，其乐，我比不了。”

        “从前是小生意得。”

        莉莉“切”了一声，满不在乎：“大庭广众之亲吻别人的男朋友，还有什么脸面可言？要是我，可觉得丢死人了，门都不敢。”

        他很少过问别人家的事，但沈蕙则是例外。她就像是一朵苞绽放、艳丽妖娆的鲜红玫瑰花，他明明知那些刺会毫不留地刺伤他，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放原则去碰着。只是每一次想要真正采摘时又收回了手。

        在课堂上与沈蕙则碰面时，祁裕有意无意地询问起那位话剧社团前社长，沈蕙则正在整理学生会某个活动的资料，闻言说：“我们知啊，学长的女朋友还是术学院的系花，很优秀的。那天学长和他女友还请我们去吃饭了。很温柔的学，长得好看、脾气也好，给我们看她的绘画作品，可真湛。我觉得和我们社长很般。”

        祁裕蹙眉：“我怎么没听说？谁和你说的？”

        他忽然笑了，有几分释怀，可是意识到自己在笑什么又觉得相比之还是自己更可笑。

        祁裕坦然：“是沈学。”

        祁裕又给气笑了：“你这话好像是我对你始乱终弃一样。”

        这个宿舍楼多是那些依依不舍分别的小侣，祁裕上了两级台阶，忽然发觉了什么，回眸，对面女生宿舍楼楼一个熟悉的影正在怀抱着一名女孩窃窃私语。

        莉莉面兀自一便，语调也跟着变得不屑一顾：“我还以为她是那种玩咖，没想到还会写几个字。”

        莉莉面上一红：“上回去看电影我们走在前面，蓝叔叔和我讲的。他还说他最近想要在拍卖行购买某位名家大作呢。”莉莉说到最后便有了几分羞：“蓝叔叔可真厉害，上知天文知地理，没有他不懂得……”

        祁裕：“过去的事别说了可以吗？”

        临走的时候，莉莉看到墙上刚刚裱好的一幅字，笔力遒劲，颇风骨，不由好奇地询问着：“这是哪位师兄写得啊？”

剧团那位前社长，论财力气质，那和蓝正更是没法比。

        他从未想到过沈蕙则双亲已不在世，他为自己这样的询问赶到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