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吞咽后的回甘,渗透酱肉香气的好滋味;而品尝咖啡则是在苦味中品读风味与香气。
裴闵不是对咖啡很有研究的人,他的胃比较脆弱,咖啡会刺激胃酸分,与此同时导致心悸心慌,二十岁的时候略有接,能够区分一些咖啡种类,如果说要喝更细致的风味层次,他的恐怕就没有那么了。
“很苦吗?”裴芙也舀了一勺,半秒后和他相同的痛苦表。
裴芙喝咖啡只喝一个香味,能接受的也不过是连锁店里和茶一样的甜咖啡。“好苦!”她赶紧喝了一柠檬,又把杯递给裴闵让他也清清。
“不该倒这个的,本来冰淇淋好吃的。”裴闵悻悻地放弃了,和裴芙一起吃冰沙。
乌梅番茄冰沙是应季的产,碗底铺满番茄汁冻的冰沙,千禧小番茄切开,里一粒九制乌梅脯,铺满上层,一整碗都是漂亮的茄红,漂亮又好味。
裴芙担心这样凉交替吃会拉肚,但是又忍不住全吃完了。
裴闵拿了湿巾给她手嘴,这店开在湖边上,楼就是湖边,可以顺着走一走。
因为怕碰到熟人所以不敢牵手,裴芙却也不觉得失落,和裴闵并肩走。她看见面辽阔,风温柔地过来,面微皱、浮光跃金。
她突然发觉这是特别好的一个午。天气晴朗和煦,她和最重要的人一起享受闲暇的时光,一些无意义的事,吃好吃的冰,在湖边散步,看远一队野鸭扑。
或许是被灌输太多次好的事都短暂易碎,她心里总有一角战战兢兢,生怕一切都是梦幻泡影,再一秒就消散。她不知这样好的日究竟能有多少次、她愿意心甘愿虚度的时光能多长久。
她希求更多明天、将来、以后,却从来没有奢求过“永远”。人定有时,从小到大她都畏惧着时间,畏惧分离。时间是不会停止的,它向前走,让每一个当都转为回忆,所有未来都会变成压在脚的履带。什么时候……她看向湖面,把目光投得很远。
什么时候,时间会从她边带走裴闵,这一切永不会再有。
她的手被牵住了。
裴芙的目光转回来,低看着自己的手,正被一只大大的手裹住。他掌心里有茧,糙又温,容纳她,包裹她。好像不只是她的手,连同心也被温柔地笼络住了。
“爸爸?”
“就是想牵着你。”裴闵轻声,“你了特别寂寞的表。”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就是突然意识到,有那种就算认真努力也不到的事。”
“那就接受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