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一角,是没有安全的表现。
裴闵是单亲父亲,一颗心要掰成好几份来使劲,在知裴芙的绪上,他是可以抵上一个亲妈的。
所以他走过去,蹲在她背后,轻声问:“怎么了呢?和我说呀。”
“爸爸,”裴芙没回,脸趴在膝盖上埋着,“我有时候,是不是特别幼稚,特别矫啊?”
“怎么会这么想呢?”
“因为我……我回想过去的有些事,觉很蠢,很尴尬。”
“每个人都会这样呀。我回想我十几二十岁的时候,也会想到一些傻事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裴芙总算回过来,一张脸上全是湿漉漉的,手也从里伸来,搭在浴缸边上。裴闵是蹲着的,两个人视线齐平,适合谈心。
“你比我大这么多,你是我爸爸,可是我们两个,嗯……在谈恋,对吧?像我就无法想象,比如我今年十九岁,我要和一个我一半年龄的小孩谈恋,我就会觉得他行为很幼稚很傻……”
裴芙的语言能力好像都要线了,在人面前,在父亲面前,她退化成一个牙牙学语的孩,齿笨拙起来。她渐渐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想表达什么,困顿地抓了抓发。
“你会……你会那么看我吗?”
“哈哈。”裴闵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一,但是很快他就收敛了玩笑般的神,变得温柔而认真起来。他轻轻叹了一气,伸手把裴芙脸上湿沾连的发丝都拢起来,弯到耳朵后边去。
“会呀。”他笑着说,“会觉得你,有时候聪明得可怕,有的时候呢,又笨笨的。”
话锋一转,“比如现在。”
“刚刚来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来我们以前去西双版纳,你也是这样,让我给你递巾。那天晚上,你和我说了好多话,说我们在旅行的时候人生地不熟,所以更亲密了,但是回到平时的生活里,我们又会恢复平时的样,有其他的交际圈。”
“你那段话说得呀,我当时想,天哪,原来我的宝贝已经长大了,会想这么深的事了。后来你去夏令营,我心里其实好忐忑,你会不会和你那个同桌,也有这样的觉呢?我很怕我自己被取代……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呢……”
裴芙听得完全了神,裴闵怜地在她的额上亲了一,接着说,“我就已经离不开你了。”
“我不知你觉得你自己很傻的是什么时候,但是在我里,你总是很可。让人心的时候也可,有小绪的时候也可……什么样,我都很喜。”
“每个人都是一一长大的,我们站在现在回想起过去的自己,总觉得好不成熟,哪里都不好,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成熟多了;但是你过一年再回想,你又会嫌弃那个时候的自己,对不对?你二十岁的时候再想现在,肯定又会觉得现在很傻。”
“我也是一样,我也是这么长大的。但是我要告诉你,在爸爸的里,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