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急有的是时间。
在碰到童秋之前,他已经活得有些腻味,又有些恋恋不舍。
没等到童秋回答,刘华威也不在意。他本就是发发牢罢了,并不真以为自己能够得到真相。
刘华威知她想问什么。他垂帘,柔和着面笑了笑,修长的眉一挑之,更是风采。
第十一章
刘华威也扭过看向了戏台,梁山伯和祝英台,生生死死、缠绵悱恻的这么永恒,不就是因为
不关秋事第十一章
童秋盯着刘华威瞧了又瞧,突兀地发了问:“你一直这么穿着打扮吗?”
乾坤金轮佛珠,这一次一定要凑齐全。
“我觉着咱们奇怪,怎么活着活着,活得就跟别人不一样了呢?”顺手捞起一片白淋的香瓜嘴,刘华威长长吐了气,顺便吐了嘴里几粒半熟青白的瓜瓤。
时睁倒不如闭来得受更真实。
他都活了快四百年了,都没活个答案来。和他相比,童秋就像没发育透熟的小芽般,完全是懵懂无知。
被刘华威的话堵得有些哑然,童秋想了想,终还是咽了想要说的话。
习惯转了转手上着的扳指,刘华威咧嘴一笑,笑中透着几分寂寥:“怕,自然怕。可是怕又如何?你这么怕,还不是嫁人了?真要一个人过那漫无终的人生路?”
童秋眯了眯,转过去瞧着戏台,仿佛太专心,又仿佛思绪远飘。
刘华威也心愉快。虽说此女罗敷有夫,万万染指不得,可男人天使然,看到中意的姑娘,总是愿意多亲近亲近。另一方面,刘华威这几百年来孤孤单单一人,看多了生生死死,已经到麻木不仁的地步,突然碰到一个可以和他一样长长久久鲜活不老的人,岂能不雀跃?
没隔几天,童秋和刘华威又在广德楼撞了个正着,也甭两人是有意或者留心,总之见了面各自乐。
或许是先为主的因素在里面,对李家少爷的,童秋已经升华到一种遗憾终的地步了。
刘华威无声无息地笑了笑,这么一笑,衬着他墨的中山装,更添了几分富贵公的神气。
漫无终的人生路,光是听来就觉得有些悚然。
童秋很迷恋刘华威的声音,自从李家少爷走后,她转转悠悠,都没觉得有哪个男人声音得了耳。
这天大地大,海角天涯,新鲜的玩意确实多了去了,能到的地方也确实多了去,能够碰到的人也同样多了去了,可就是缺了什么――
但这滋味又太陌生,如今一了来,刘华威缩手缩脚,是不肯轻易去碰。
童秋没接话,别人怎么个老不死的原因她不知,可她自己的况却在懵懂之间,真切又模糊,隐约说得个大概,又讲不清个细由。
“你若是不心虚,何惧这些衣服?”
灰飞烟灭,光是想到就让他整个人血沸腾起来。
“我惧的不是衣服,惧的是人心,你就不怕被人瞧端倪?”
两个古人算是知己难遇,就在广德楼的厢房,戏台上铿锵婉转,山伯和英台殷殷切切,深意切唱着十八相送,倒是一番时光转,簇拥当年大清王朝富贵繁华之景。
是什么――他琢磨来琢磨去,一直碰到童秋之后那兴奋劲盘旋脑海中迟迟不散,他才大拍脑门了这么一词:天长地久。
要说时光无限好,还真有那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