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上突然搭上来一只手,盈馨脚步一顿,低看少女那双濡湿雾蒙的。
“别哭,别哭……”覃瑶哽咽着起将妹妹搂住,同过往了无数次那样轻拍着妹妹肩膀柔声安,“阿姊在这儿……”
她难受的是,那样乖巧可的妹妹竟为了一个无甚交的外人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就连那些面上恭敬的人都敢在暗地里嘲笑!
裴闻钦再如何?她拢共就与他见过一面,哪里就谈得上深种,要为他神恍惚?
PS.原剧里,覃瑶郁郁而终,最大的原因可能是,覃与。
这半个月来她过得浑浑噩噩,周围人都以为她是被妹妹的话伤了心、对这件亲事产生了动摇,可她自己知,不是这样。
怀里的少女哭着哭着就没了声音,覃瑶红着睛垂看去,这才发现她又和幼时一样哭得睡过去了。
盈馨眸光微闪,上前一把将睡得人事不省的少女打横抱在怀里:“就不打扰三小试婚服了,我先带小回去。”
覃瑶轻轻摸了摸她发,抬对着表莫名的盈馨开:“先让她在我床上睡一觉吧……”
她多想留住阿姊不让她嫁去裴府,可每每话到嘴边都像是碰到某种禁忌般无法开。她知自己时间不多,可再次见到活生生的阿姊,受着她温的怀抱,她好像有数不尽的委屈想要同她倾诉。
覃瑶张了张,盈馨已经抱着人也不回地离开了。
“覃与”如幼时受到惊吓或委屈一般,抱着她无所不能的阿姊爆发一阵嚎啕大哭。
怀里的少女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湿漉漉面颊还透着不自然的红,隔着冬衣都能受到她的。
覃瑶掏帕给她泪,嘴里劝着她别哭,自己的睛却不知怎么也跟着红了。
可自打她被定婚约,妹妹就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那个天真可的小女孩,像是一个市井泼妇般指着她的鼻破大骂,那些难听的话像是一把把尖刀戳她心,往昔相的滴似乎全成了一场幻梦。
“对不起……”为她说过的那些并非是她本意的诛心之语,为她欣鼓舞地庆幸绊脚石的死去,为她恬不知耻地嫁给夫当继室,“阿姊,真的对不起……”
即便覃与玩崩世界线的剧,回来的也不是这个已经经历过一切后因为痛苦而觉醒的“覃与”*,只会是当这条线里还没有被剧纵着太多错事的“覃与”了。
这个“覃与”*的意识已经彻底消散,不会再现了。
“吻我……”
那是她视若珍宝的妹妹!就因为区区一个裴闻钦!
盈馨想到刚才她那诡异的一场哭闹,眉紧蹙脚步更快。
她自小就被各种规训,习惯将自己视作最卑微无知的那个,唯独这个妹妹,天真活泼,像是闯她沉滞世界里的一缕风,让她看到了封闭之外的生动世界。她是那么可,那么贴心,永远将她这个不堪大用的夸成无所不知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