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光线敞亮，蒋万拿巾拭湿漉漉的发，打字给她：“我十多就搁沙发躺着了，今天是我回家最早的一次。”

        魏砡回她：“还没，上就睡了。”

        可笑的是，这俩条件她一个也没到。

        “谢谢小慧。”

        宿舍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其他上夜班的妹，在她回宿舍前六半的时刻，就已经厂房了，为了不打扰庄小慧睡觉，魏砡关闭室灯，开了一盏泛黄的小台灯。

        临睡前，魏砡合上书本，关闭了小台灯，这边刚躺，那边蒋万给她发了一则消息：“砡砡，睡了没有？”

        女人一生之间，如果没有遇到真，并非需要恪守妇，就班的结婚和生孩，可惜当年十四岁的她不懂，献了自己的第一次。

        推脱不掉，那就只能收。

        “其实也没啥事儿，砡砡，你明天班后咱俩吃火锅去，我有个重要事要通知你，就那谁……关于我弟靳桐林要来北京的事，行了，就这件事，你早睡吧。”

        她自动将那段梦魇，替换成了两位陌生无脸男女，好似主人公并不是她，她从来没有丢掉自己的初夜。

        “整个天，直至夏天，都是生命力独享风的季节。长风沛雨，艳阳明月，那时田野被喜悦铺满，天地间充斥着生的豪，风里梦里也全是不依不饶的望。”

        “我用一片就好了。”

        庄小慧也即将去洗澡，她分享自己新买的保湿面膜给她，足足有两盒，送给她一盒，魏砡取一片，随后把一整盒递还给她。

        可能女孩比较容易记住夺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哪怕记忆里魏默的长相已模糊，她仍旧记得他的温度，他息的嗓音。

        靳桐林和蒋万是同母异父，原亲爹蒋胜男家暴男，妻受不了痛苦，果断离婚远嫁给了靳桐林父亲，蒋万十岁那年，靳父老来得，生了一个儿，一家人待他跟宝贝一样。

        某次凌晨醒来，魏砡冷汗涔涔，心脏狂不止。

        睡不着，那就看书吧。

完澡魏砡涂了遍乳，换了睡衣，拿风机了发，风机是粉的，风力很足。

        掉，听到庄小慧说：“砡砡，我买了两盒面膜，你要不要用一片？这个锁的效果很不错。”

        魏默离开以后，她再也没有约过任何一位男孩，戒了烟，选择了独居生活，清心寡，多年前她扪心自问，自己喜魏默么？

        她不太好意思接，庄小慧太了。

        得到的答案是，没好，仅限床上关系。

        她太扭曲太冷淡，本不验，自然也不上她。

        魏砡松一气，还以为蒋万会问她和周岸相亲那档事。

        她迷迷糊糊的看了手机时间：“都11多了，你回公寓了没呢？”

        庄小慧双手捧住魏砡的脸：“拿着吧，砡砡，不用和我客气，我买的比较多。”

        魏砡对待俩字没什么安全，也许是因为青期那场自作孽不可活的遭遇，也许是因为，她这个年纪，已经没有再相信的必要。

        魏砡厌弃自己，用尽世界上最阴暗狠毒的言语辱骂自己贱，她不应该苟且偷生的活着，要么看心理医生，要么躲起来改换姓重新生活。

        史铁生先生的《比如摇与写作》这篇散文，很能表述这个季节的躁动与湿。

        魏砡像一团杂乱无章的蝼蚁，原生家庭带给她沉重的心理包袱，和这种人相，被咬一能很久。

        三四月的天，是荷尔蒙分的季节，俗称，发期到了。

        生怕磕着碰着，养的细肉的，别人见他，都以为靳桐林是肤白貌的一位小姑娘。

        她最近在看史铁生先生的《我与地坛》，他的散文她也读了好几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