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怜悯,让纸鬼白恨不得替猫去死。什么‘好端端的’,什么‘这么小’,他全都代成自己了。
恶龙连理由都懒得补充了,只是脆地说了结论――
“没有猫了,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无论是伤痛也好,独立自主也好。
小恶听见了这句话,不过她无视掉了。不知是太过习以为常,不屑于走心,还是从到尾就没当真过。
纸鬼白还是指着她心脏的位置:“你的心,比以往疼得多。之所以坐在地上,其实是因为你没力气站起来。宝贝是摔来的吧?不是我回得快,你可能也已经死了。”
小恶一气喝完药,脸上没了笑,神陡然犀利起来。注意力换了方向,不再执着于死去的,尽数集中到他上。
气恼也好,总归有别于悲痛。她的心确实因为那句话见好了些。
“我没站稳。”她被他的话吓了一。都没什么觉,她怎么就‘可能已经死了’?
他很久没见她痛苦的泪了,简直是久旱逢甘。这让他获得了极大的安,仿佛又抱住了小时候那个哭泣的孩。因为他的死,她也曾悲痛绝。
纸夭黧丝毫没觉到心痛,只因为哥哥的碰有些心律不齐。她勉挤了一笑,只当他在形容她的心。
转移痛觉太过天行空,她连想都不敢想。
欠了别人什么时,人们往往很难专心享受的生活,无法心安理得。
“从一开始,小黧的痛觉,就在哥哥上。大概转移了百分之九十左右,这样你会好过一……不必有心理负担,我受过比这更重的伤,这疼什么都算不了。在你好起来之前,我会一直替你分担这份病痛。”
虽然年纪小,但她说的话总让人挑不错。只可惜跟她搭伙的,是最蛮不讲理的那类人。
关于要不要说,纸鬼白又犹豫了一。以前不说,是怕加剧孩自厌自弃。现在脱了绝境,应该无所谓了。
虽然她很难过,但是他的心却好得要死。无论是怀中人颤抖的躯,还是那只使劲揪着他衣襟的小手,都像是从天而降的奖赏。
空间再次颤晃,又一个人偶返回车厢。纸鬼白接过一药剂,滴自己的血之后,晃了晃,喂她喝。
最初是很疼的,一觉醒来却完全好了,好得太过彻底,无法不惹人生疑。有时候会很疼,有时候又没觉。薛定谔的疼。
“切换世界能杀了小猫,我怎么没受到影响?”她还在校对死因,语气又带了不忿。
他才不要去死,他要自己的小猫一直陪着自己。活着的觉太好了。
“有件事,看你怪可怜的,还动不动就轻生,我一直不知该不该跟你说。”他的语气带了调侃,像是在逗趣。
考量之,不说,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说了,倒可能会横生枝节,牵扯各种绪,雪上加霜。
“我只不过是觉得可怜……”
才会晕转向地撞他怀里。
对于小恶来说,她疑惑此事已久。只是因为知识有限,想不到确切的解释。
她一直都知哥哥对自己很好,他最大的问题不是对她不好,而是对她太好。以至于她总是会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荒诞念――他简直像是为她活着的一样。
怎么会没受影响,她只是不会疼,所以不知而已。
然而今非昔比。这些糟糕的绪成了他的粮。他就看她变脸。唯有如此,像这种不人间烟火的小妖怪,才会正看他一次。
“不还。”
恶,是用生命追求快乐和力的单纯生。他从不乱喂她别的东西。愧疚也好、惶恐也好,她都不必了解其中滋味。
她其实也是有自己的猜测的,以为是哥哥给自己施加了什么麻痹官一类的咒术。总归不难受就好,也没去纠结这些。
如今,终于确认了真相。惊讶是有一的,但不多。疑惑……也并不怎么疑惑。她总觉得她的哥哥是得这种事来的。
“还给我。”小恶迫自己直视那双金瞳:“这是我自己的人生。”
忽然得知此事,理说应当是新消息,但前人好像却并没有太过吃惊。
“你的心,在痛。”他就此掀开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小动作。
“少故作神秘,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若是要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就必然会牵扯到一桩前事。或者说,一件隐藏至今的小事。至少,于纸鬼白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微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