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总是语惊人。谋杀教皇,也是能够无遮拦说来的么?还好平时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她说话,不然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她活的。
纸鬼白放慢了脚步,合她的节奏。
“那是我唯一的父亲。”他言简意赅。
“那又如何?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父亲难过?没有就没有啊,谁规定了一定要有父亲在?”
她不明所以,完全不明白这个词语的意义。
他一慢,她就缠上来伸手勾住了他的手臂,牵手、挽胳膊一气呵成。手湿湿的,沾上了雨。但还是紧紧握在一起。
这样的鬼天气,应该也没人关心雨中的行人,他没有甩开,随她了。她总往他上凑,屡教不改,他都懒得训斥她了。
说话时,她将脸靠在他手臂上,亲昵地蹭:“像我,我只要有主人我就够了,其他人,通通都不需要。”
被雨浸湿的使,又在对主人撒卖乖了,就像一只可怜无助的小狗。
正常人恐怕都不会跟这样的妖说心里话,他一定是疯了。事实也证明了,他们的思维模式确实差别很大,这天聊了跟没聊一样。本说不通。
“一般人,都会希望有父亲在边的。”他向她坦白了自己作为世俗人的愿望。有国君撑腰的话,他说不定就不用死了。
“那又如何?”她还是不懂,非常功利,希望他能尽快接受副本角设定:“他不是已经抛弃你了么?国事大于家事,殿以国为重。可怜的主人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为什么还要为这样不相的人伤心。很浪费。与其寄希望于本不会面的父亲,主人不如多看看我。起码,我就不会丢主人。”
“……越发刻薄放肆了。”
他意识瞥了她一,发现她也正盯着自己看。
还是那种非常专注依恋的鸟目光。
对视以后,她就把扇举起来了,遮住了一半脸。因为不择言,说得太直白,羞愧地脸红了。她应该安他的,说着说着就暴了,搞得跟落井石、冷嘲讽一样。
她猛然合拢了折扇,趁他回扑了他怀里,搂住他的脖说她冷,要主人抱。想赶紧掩饰一。
小妖怪总是很冷,很累。这倒是他已经接受了的现实。
纸鬼白一把她抱起来,她就低亲他了。她喜缠着他胡闹,态度很不尊重。关于不尊重这一,她平等地不尊重周围所有人,藐视一切。
他及时别过脸躲开,于是这个吻落在了脸颊上。
她真的不应该这样的,这叫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