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花之夏
你叫何姜花。
有人讥讽这名字土气,你不以为然地笑笑,什么也没说。
这可是阿嬷给你取的名字,他们懂什么?阿嬷说了,姜花又mei又香,是她最喜ai的花。且姜花的淳朴素雅,是艳俗百花永远无法匹及的。即使是小小的生命,它也在竭力地以清新的香韵侵染着每一寸俗世日光。所以,姜花一dian儿也不土气。
不过,有人知dao姜花的花语是什么吗?没错,就是「把记忆永远留在夏天」。
而你如今最讨厌的一个季节就是夏天,尤其是十七岁的夏天。
如果世界上能有一种东西可以任意删除不想要的记忆就好了。这样的话,你就能毫不留qing地把今年夏天的记忆全bu杀死。
初夏这天,你胃病犯了。请了病假后,你趁机回了趟家。
站在门kou放着沉佳女士的pi鞋。但是,还有一双你并不知dao是谁的男士pi鞋,静静地挨着它们。
你照常开了门,朝里面喊了一声,没人应你。
屏息片刻,似乎有微弱的声音从沉佳女士的卧房中传chu。
房门没关紧,敞着一条门feng。
你走近了去看,一个男人压在沉佳女士shen上,她发chu的呻yin似哭非哭。
恶心得让人作呕。
踉踉跄跄地跑chu来,你在楼xia坐着,思绪纷乱。
一个钟tou过去,沉佳女士送那人xia楼了。那人慢慢转过脸,你才看清了他是谁——李毅林,你初中时最敬佩的补习老师。
年轻气盛的你并不知dao人qing世故,慢慢走到他们面前,不顾他们讶异又难堪的神se,冷漠又恶毒地问他们,“白日偷qing,刺激吗?”
你对他们又黑了几分的脸se颇为满意。
“姜花,你听妈妈解释……”
“别这样叫我!”你噔噔地上了楼梯,嘭地一声关上房门,迅速将门反锁,将沈女士的所有话语挡在门外。
摸chu枕touxia的手机,你熟练地anxia一串数字。等对方接通后,你开kou便问,“你早就知dao妈妈的事,对吗?”
“姜花……”
“为什么不告诉我?”
“都是爸爸的错……你等爸爸回家了再说,好吗?”
“回家?你一年才回几次?”
何卫国在电话那端沉默着。
你气得胃直chou搐,“不说算了,我等着你们离婚!”
捂着胃,你缓缓地躺xia,抱着自己,一diandian地蜷缩。再缩,缩成一团,呜咽chu声,宛如幼兽的哀鸣。
你想不明白,沉佳女士为什么会和李毅林搞在一起?她和爸爸明明是那么相亲相ai的夫妻,为什么会偷偷变了样?
第二天早上,你照样去了学校。只是冷着脸,对沉佳女士的问话不理不睬,转shen就将她给的niunai和面包扔jin了垃圾桶。
“何姜花同学,浪费粮shi可不对。”
“过期的东西就该扔jin垃圾桶。”你面不改se地撒谎,接着反问他,“而且,你有权guan这个吗?”
李端方面上悻悻,沉默地走开了。
「果然是李毅林的好儿zi,同样地惹人讨厌。」你暗暗地骂他。
周末回家,你看见了沉佳女士留给你的信,里面说什么何卫国不ai她,牺牲她十几年的时间来陪伴你已经够了,她不欠你的。
你nie着信纸,指尖微颤。
原来,她始终只把你看作是个讨债的。
“那……为什么要生我呢?”屋nei静悄悄的一片,无人回应。
篮球场里,李端方肆意张扬的shen姿xi引了不少花痴女生驻足观看。你朝他瞥去,一个邪恶的念tou突然慢慢地在脑zi里酝酿成形。
一个星期后,你拦xia李端方,向他告白了。
“你、你说什么?你喜huan我?”
“要不要zuo我男朋友?”你唇边的微笑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李端方从没有见过你这样直白又大胆的求ai。
他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地问你,“你……不是在开玩笑?”
“当然不是。”你笑得人畜无害。
到底只是个青涩少男。只需在球场送上几瓶矿泉shui,丟xia几份毫不值钱的矜持,重复几遍令人心动的qing话,李端方的心就被你勾得紧紧的。
只要一察觉到你的qing绪变化,他就会凑近了来问你怎么了。哪怕你有时候不愿意和他说,他不会刨gen问底,会在放学后带着你疯玩。
“姜姜。”李端方目送你走向家门,qing不自禁地喊了声你的名字。
笑意在慢慢dang漾。你回tou看着他,轻声问dao,“什么?”
“姜姜,”李端方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你,褐seyan眸中盈满ai意,“我喜huan你。”
“我知dao。”狡黠的亮光闪烁在你眸中。
太得意了。
李端方大步走向你,狠狠衔住你的唇ban,重重碾磨。
一吻结束,你气chuan吁吁地靠着他怀中,忽然问他,“李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