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为什么不是纯粹的女人,或者纯粹的男人”把宋瓷的自尊心扎了个粉碎,她心疲惫,近乎是逃离了那座有着和温浅许多回忆的城市。
时间太过久远,宋瓷早已记不清自己有没有拍过这张照片,又是在什么样的况拍的。
“我知。”
分手后的大半年宋瓷都没太能走来,失眠、哭泣、绪低落,甚至因为吃不饭而重骤减。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瞥见那面无表的人藏在发丝一双通红的耳朵,还是镜片后那垂又不住翕动的长睫,亦或者,是看到她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的衣肩……手里的方巾柔,鬼使神差的,宋瓷同意了。
看模样,似乎是她三的时候?
怀着古怪的心楼,林初筝还闭着睛,宋瓷瞧着她这张泛着淡淡红晕的脸,思绪慢慢飘远。
她们是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一角,宋瓷瞧见她临窗的左脸泛着洋洋的淡金,披散着肩膀上的长发卷翘,拥抱着散落的阳光。
但为什么,林初筝的房间会有她中时期的照片?还有那束玫瑰,看凋谢的程度,似乎都有好几个月了,怎么还一直在花瓶里不扔呢?
温浅声声说把最好的年纪和青给了她,宋瓷又何尝不是?
“宋小的况我已经知晓,但我并不介意,相反,我很愿意和宋小继续发展。”
“宋小,”漂亮得极攻击的女生看了她半晌,面无表地继续,“我对你一见钟。”
她们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三个月前,林初筝给她发了句早安,但宋瓷忘了回复。
和林初筝就是在这样的形认识的。
18岁开始交往,异地读书的她们争吵过、和好过,熬过了侣间如临大敌的七年之,花了好多心思、好多时间才要两边的家人接受彼此。温浅说想离自己爸妈近一,宋瓷放弃了原先的工作去了她的城市;温浅说想国深造,宋瓷把积蓄掏来支持她;温浅说还不想结婚,宋瓷就把求婚一拖再拖……最后,宋瓷等来的是十三周年当天,温浅背着她和一个男人去医院产检。
“……你知?”
林初筝闷,宋瓷话也不多,后面几次见面彼此都是沉默,除去偶尔的节日祝福,两人的联系并不多。等宋瓷从忙碌的花店生意里脱十,才惊觉已经很久没见过林初筝了。
名分,宋瓷能给的,她们完全可以去国外登基结婚;孩,有着男生官的宋瓷也能给……
‘成年人的
所以宋瓷想不通,既然嫌弃她的不正常,那最初的时候,温浅为什么要主动接近她,为什么要跟她表白呢?
她们的关系变得奇怪——说是陌生人,林初筝时不时会来找她;说是侣,她又没有正经向宋瓷表白过……
之前宋妈妈没有把她有异的事告知相亲对象,对面的女人原本和宋瓷相谈甚,但在宋瓷说自己是扶她后,对方直言她是变态,顺手泼了她一脸咖啡。
发现温浅劈后,宋瓷没有质问,反而是无比平静地提分手,拉黑所有联系方式,然后辞职、搬家……但只有亲近些的朋友家人才知,她当时有多狼狈。
明明是温浅背叛了她们的,宋瓷提分手,她却不肯,后面见宋瓷态度,温浅倒打一耙,埋怨她是无法给她名分的“正常人”。
“我对宋小一见钟。”
木质柜上面放着个素的花瓶,里面了束枯萎的玫瑰,旁边是个朝向床的相框。走近些,那照片里梳着空气刘海,穿着宽大蓝白校服,在树低浅笑的……不就是她宋瓷吗?
宋瓷没有去偷窥别人隐私的癖好,拿了毯就要走,只是风不经意划过某时,她愣了。
虽然知来相亲的大多都是奔着结婚去的,也遇见过几回奇葩。但像林初筝这样,嘴里说着“一见钟”、“想继续发展”,声音却平淡到听不任何波动,脸上更是什么表都没有的……嗯,极反差的相亲对象,宋瓷还是一回遇见。
父母还有朋友们心疼她,明里暗里给她介绍对象,希望她能认识新的人,从分手的打击中走来。
十三年的恋,落了一地的鸡。
在面阁里的毯被叠得齐整,连个褶皱都没有。
其实宋瓷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六岁的相亲对象不太兴趣,来赴约只是不好意思拂了朋友的面。
“我是单亲家庭,本地人,工作薪资还算不错,自己才买了房……宋小应该看过我的资料了。”
严谨正经,果然是林律的风格啊。
“林小,我必须向你坦白一件事。”
宋瓷被中的咖啡呛到,捂着唇剧烈咳嗽了好几,泪直掉。
她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宋瓷和温浅分手后第二年。也是这样一个冬季,那天难得了太阳,街上到都是被阳光晒得半化的冰雪。林初筝穿了件熨平整的小西装,着副金丝镜,长发披肩,面容致,没有埋怨迟到了近一个小时的宋瓷,眉目平静的为她了杯可可。
对面的人贴心递来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方巾,神不变,但说来的话要宋瓷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