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写不chu年上的gan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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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嵌在墙bi上方的圆钟,纤细的指针分分秒秒毫不停留地走着,她眯yan看黑板上的字迹,如同摇曳着白尾的蝌蚪,在光线中抖动着,直到又一次被陌生的、或是布满绒mao或是布满鳞甲的手拭去。
讲台上影zi来来往往,在恍惚中,变成了相机中抓拍失败形成的光块,谁是“聚光者”,谁又是“怪胎”,似乎是看不chu来的。
但你置shen其中,潜ru那片碧绿的幽潭,就会看清shuixia纷繁交织的植wugen系,浮游的尘埃乃至于寂灭的虫尸,于是,那一切属于青chun期的幽微如许的生存规则,又都了然了。
枕着胳膊,紧贴着课本上新添的数学笔记,jin度快了、慢了,跟上对璟青来说并不难,这反倒是使人安心的。
最后一节课的最后十分钟,因为光线刺目而聚拢的帘幕又一次被拨开,那火轮中如岩浆般燃烧的夕阳,血一般的se泽飞溅到璟青的脸上,睫mao是凝固的蜂蜜,鼻尖是liu淌的琥珀,属于亚洲人的深黑seyan睛睁开了,放yan而望。
才得以看清原来除了前方空绰的巨型cao2场之外,教学楼群后方还有一大片林木,凤凰木、玉兰树、合huan、榉木一个季风地区生意nong1稠的新夏,那些树竖条条、清凌凌簇拥在一chu1,偶发的nen叶与深青的老叶嵌着咬着,从远chu1,只看见树冠细碎的剪影,有惊风拂树,生生不息一样,在停了又走的暴风、阵雨、chao湿里,生命只不过是岁暮枯荣的谢替。
剩xia虫鸣,停歇间隙为心脏的搏动留xiachuan息的余地,直到辨认chu林影间错里,那片波澜不惊的长湖,飞鸟hua翔而过,璟青想起新同学说的话,这片湖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人鱼之鳞。
……
她迷迷茫茫抬起tou,一张脸被捂得gun红一片,嘴角黏着一缕发丝,rou着yan睛去辨认钟表的时间——已经放学二十分钟了,特意和邻座说好了别叫她,没想到睡得这么晚。
璟青朝左右看了看,玻璃窗都关得严丝合feng,好在窗帘系得紧紧的,准许残霞的liu光斜she1在桌面之上,连广播的校歌也停了。
忽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使少女回过神来,她转过脑袋看过去,原来教室里还有一个人。
少年垂着兔耳,浅得像是褪se一般的金发凌乱地遮住耳朵,覆盖在yan睫之上,极为小心地试图不制造chu任何响动,但显然是失败了。
她的目光,落在兔zi背后,打量他薄红的耳,校服衬衫紧紧束着的窄窄的腰,也许那仅仅是不带恶意的好奇的扫视,但对兔zi来说,已经足够使他整个人惊惶不安起来,他攥紧了扫帚的末端,指甲因为用力而发白。
兔zi放xia扫帚,像被锁定的猎wu一般,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颤动着嘴唇,无声地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定很恶心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今天不是你值日啊。”璟青看了看墙上的卫生执勤名单。
“……”兔zi没有回答,只是将长耳紧贴着脑袋。
“噢。”璟青恍然大悟。
少女站起shen来,漫不经心地收拾着书本,一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很晚了哦,同学你zuo完了没有。”
“话说,你的尾巴,是球状的哎。”
兔zi仍在chu神,他听见了么?大概是的。兔男浅se的睫mao垂xia来,似乎因为少shi极为清瘦,但无论如何,已经算是青chun期少男的标准shengao了,再蜷缩也没办法毫无存在gan。
直到少女灼re的呼xi扑在他的背上,兔zi才回过神去,他的心脏一瞬间停止了搏动,条件xing反she1地想逃走,但被“教育过”逃脱只会换来更残酷的殴打霸凌,于是他绷直了背,颤着,抖着,湿re的鼻息附着在衣服上,若即若离地灼烧着pi肤,直到re意散去,一阵微凉,那是比拳脚相加的疼痛更使人惶惑心悸的ganchu2。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压力好大
转校生,好听的声音,jin了教室就万众瞩目,连查西都喜huan她。
“你很害怕?”少女的声音近得就像在耳边,如同好朋友窃窃私语一样。
兔族是不太哭的种族,是极为擅长忍受疼痛的种族。
“对不起。”仍然是那轻哑的温柔的嗓音,他很少开kou,多是沉默,因而少年脱kou的单词生涩的宛若一句酝酿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