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梦里同样正在捉鸟,梦里的鸟儿有矜贵的尾羽、锋锐的长喙,啼鸣时带着忧伤的婉转,她甫一听到便上,一上就搬着梯要上树抓鸟。在梦里,看着她的手离鸟儿只有两厘米远了,叽叽喳喳的动静便猛地敲中她的鼓膜,一慌神,漂亮鸟儿就抖着尾羽飞远了。
所以,陈糖是带着怒意睁的,可睁后发现周遭的一切仍旧浸没在昏暗的影里,第一个瞬间她以为仍在夜里,余光却瞟到窗帘隙间被阻挡的明晃晃的光,她连忙胡乱向床柜的方向抓了一把,没抓到手机,抓到的是一个显示着数字的闹钟。幸好,时间尚早。
但她一连串的动作吵醒了旁的人,文以安转过平躺着,侧看向半撑起的陈糖,她眨了眨,瞳孔里的光散乱得宛如在梦里,然后陈糖看到她开,话音带着清醒时不会有的一丝糯,每个尾音放轻的调听起来像是撒。
“别急,闹钟没响。你早八的话可以先走,我再睡会儿。嘘……”
陈糖悄悄把时钟放,转再看向文以安时,发现对方又阖上了双,呼再度平稳来,重新了梦乡,她停在嘴边的回答便顺势咽了去。今日不是早八也不是早九,确实可以晚些起床,她缓过神来才开始回顾刚才文以安清醒说的那一句话是否太过亲近,语气熟稔得仿佛旧人一样,明明她俩才单独见面了一次。
她躺回被里的动作同样静悄悄的,一边留意着床被的摩声,一边惦记着畔的轻柔呼,陈糖的大脑在史无前例地飞速运转着,费劲地整理昨晚经历的前前后后,理说应该很容易,毕竟她也没有喝酒,但她发现自己的记忆却像是泡过酒一样断成了一节一节。整个回忆废墟里尽是东倒西歪的墙和砖石,她想拼砌都无从手。
心惦记着的呼声提醒着陈糖,另一人离自己有多近,她的心不可避免地鼓噪起来,目光也不可免俗地从墙慢慢落到旁人躺卧的侧脸上。虽然记忆的连续一片稀碎,但那个开端还是很明显地戳在她面前,陈糖很肯定是自己先走上前亲吻了文以安。至于再往前倒一的片段,就是那会儿她觉得文以安的神在暗示她,这一段的真实,陈糖越想越怀疑自己的判断。作为当女豆中的第一量,她大多数时候是自信的,但她遇到的这些年长的女人们真的愈发搅得她晕转向,从阅历上就大输特输,让陈糖偶尔在想自己是自信呢,还是过于自信了呢。
她苦恼地皱起了眉,看着一旁文以安还有些充血的嘴唇,心里开始担心对方醒过来会不会去告自己扰,就算不报警,那告诉林乐芒也很不得了,自己不就是个变态了吗,大雨的半夜跟到别人门的变态。
这一想,不得了,还真的不好说清。
尽心理活动已经开始播放今日说法,陈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伸向文以安的眉,将那一小撮搭在眉角的发丝轻轻拨了去。她不自禁地往文以安的肩膀靠了靠,鼻尖便如愿以偿地嗅到了安定熟悉的味。
这时候,回忆复苏了些许声音的片段,一些克制的息和柔的低从她的左脑到右脑,惹得她在这个缠绵后的清晨开始觉到一难为,就连埋在枕里的耳尖都在烧。好好听的呻,好好听的气。陈糖觉得自己非得用脑把这些段落录来不可,不珍藏就是暴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