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原谅你了，你是否会好受一些？

        他欠她一次正式的求婚，他想亲听她说她同意他的妻，也欠她一场丽的婚礼。

        他把她的沉默当作答案，视其为无声而残忍的拒绝。

        虽然他们领过结婚证，但其实并没有给彼此承诺，他着急把她带医院，只想让她陪在他边。

记得的，对吧？”林献对她，想让她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她喜夏天，不喜冬天。

        他举着手犹豫着要不要单膝跪，那样求婚似乎才算正式些？

        他攥起她的手，摆一个握拳的样，对着他自己的腹了一个刺的动作。

        他自嘲般笑着拿起那枚戒指，没有花纹和钻石，他只在圈刻了两个“L”。

        她能得到他的祝福吗？

        李颜又要站不住，被他拉着抱怀里，她只能把脸埋在他，痛苦地呜咽。

        李颜埋着哭，听他说完话本不敢看他。

        “所以李颜，嫁给我好吗？”

        “我今天带你来这里，就是想让你知我从没责怪过你，很多事都不由我们自己掌控，不是么？”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在那个夏天之后她的记忆就停滞了，除了一遍遍倒放，再不剩别的了。

        但现在呢？现在仍然是这样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林献和李颜”。

        “所以你就这样，误伤我了。”

        她上前搂住他的脖和他接吻，在雨天的老旧房里，昨日时光再次重现，一十九之夏有了续章，一十九之再没有完结篇。

        只有李颜如梦初醒，伸手夺过他指尖的戒指在了左手无名指上，传说中与心脏相连的地方。

        “我当时确实快要死了，在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又瘦又虚弱。”

        他会不会送她一件最漂亮的婚纱，会不会在婚礼上牵着她的手把她交给新郎？

        李颜看着他手里的戒指一阵恍惚，灵魂仿佛飘走了，肉停留在原地一动未动。

        林献的手渐渐凉了，他突然庆幸自己没有跪着求婚，不然他的手只会凉的更快。

        两个大写字母交错在一起，和他认为的那样，他们的余生会一直交集在一起。

        “就在这里，你当时很害怕，把我当成了别的坏人。”

        他先从袋里取手帕纸把她哭花的脸全了一遍，又从外套兜里拿一个小盒。

        在医院的时候，她每日每夜都在回想在这栋房里和他度过的每一分钟，和她同病房的每个人都见过她对着白墙一遍遍说对不起的样。

        他低吻了吻她的额，觉自己要把这辈的话都说说净了。

        李颜泪满面，勉吐两个字：“记得。”

        她生在北方，却是在南方长大的，早已习惯于温湿的生活，她怕冷，害怕燥的肤和起血的嘴唇。

        宗教里总说人活着是来赎罪的，罪孽深重者地狱，得到救赎之人才能上天堂。

        “阿献，我答应你，你娶我吧，我们在一起。”

        她突然想到了李霁，她的爸爸，她已经忘了他的样了，如果他还活着，会不会希望她嫁给林献？

        “但是李颜，你还是走到我边来了，那天签售会我看见你，我只觉得我的人生走到了。你比我更勇敢，我是个卑鄙的人，那天晚上我的想法就是要让你一直在我边，无论你愿不愿意。”

        他把她松开，让她自己站稳，双手打开了盒，里面的戒指。

        “既然你都记得，我们之前在一起过，你知的。”他边说话边把她拉起来，半扶半抱地和她一起走到厨房门。

        “我知你不会相信我说的话，所以李颜，我还要通知你一句，关于过去的一切，我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