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又觉得本来就在海里，本没有泪的必要。像是十分不舍一般，紧紧搂住了男孩的脖，双手交叠，用力攥住他的后衣领，几乎有些盲目地说：“如果你真的不去了的话，那我也不去了。我就跟你一直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话说得倒是好听……可是事到如今，你还是只有杀了我这一条路。祭品恶是永远也不去的，就算你不杀我，我也只能永远留在这里。”他说。

        原来在血海里泪也能被看来的吗？

        “你可别骗我。”她垂脑袋，闷闷地说：“众王之首，能被区区血池困住？”

        “你怎么哭了？”纸鬼白问。

        “你都要死了，还说这些什么。如果我有了力量，却再也见不到你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她定定地望着他，费了老大劲才说心里话：“我只是想要变得跟你一样，而不是永远都躲在你的影里。”

        他扶着额：“很惊讶？你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才六十一级。”

        我才不信。她心想。

        不知为何，说到影，虽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但她就是莫名到心一丝悲凉。

        低，亲了亲她着戒指的手指，温柔得像是风一样，非常有仪式。

        “别这样不别人死活地撒……你说这些，不上了你，我都觉得对不起我自己，可是我不想在这里。好难受。”

        意识到还是得哥哥一剑，纸夭黧一个手，神剑差没握住：“不行，我不去手。”

        纸夭黧到一阵迟来的怒意，她就知她被捉了。

        虽然是亲妹妹，但其实她对他的关心程度奇低。很多基本的东西，她是从不过问，毫不知的。她就是这样的人。

        不然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她吞噬了他的一切，变成了王，那她以后就只有孤零零一个人待在凡间了，她不想以后变成孤苦伶仃、举目无亲的可怜老王。

        跟她对比起来，他是完全没有底线的。那种事，他早就烂了。可惜，她这样的好孩，却落到了他手里。

        “说了啊，这是我能准备的最好的祭品了。王级的恶，还不会反抗，绝对安全无害，你以为天底还会有第二个么？”

        “总有第一次的，能第一个被你杀掉，也算死得其所。或者你想先吃了我再杀？”纸鬼白解开衣

        再次对视时，纸夭黧心里莫名一空。有一种非常沉重的觉。

        “今后这枚戒指就属于你了，不要想着取来，有法，你不来的。三层的恶唯有突破王级，才能离开深渊世界，吃了我，刚好足够你晋升王，前往新的世界。再加上用以定位和施法的密钥，你就可以顺利抵达你心心念念的人间了。”纸鬼白说。

        她注视着男孩金的眸说：“虽然我只是微不足的梦魇恶，但我也有自己的追求和底线，我想要成为那种天立地的女，如果这条捷径必须依靠牺牲才能实现，那么就算注定当一辈的弱者，我也不稀罕！”

        纸鬼白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放了心里的屠刀。

        他恢复了一贯的话风，也不再绕弯了，促：“不要浪费时间，速度杀了分，来哥哥怀里接受疼。”

        “那动手前，先来看看临别赠礼？”纸鬼白摊开手心，里面有三样小东西，分别是钥匙、千纸鹤和一枚戒指。

        “能。看来这位新晋小女还是没有意识到事的严重。”

        “你只要知我至今未逢敌手就行了。”刚好这个哥哥也总不跟她说实话，能隐瞒的事，他就绝对不会暴，能骗过去，那他就打死都不会承认。

        纸夭黧愣愣地望着他：……？

        气氛似乎缓了些，她放匕首：“所以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

要用这种手段。哥哥问得越紧，她想得越清楚。

        “那你多少级？为什么连分都是王级的？”

        他彻底不装了：“对不起，这只是我的分。就是挑来给你吃的。区区一个分，我还是舍得的。如果这不是分……一想到你已经成年，我就有些受不了。果然今天就走是明智的选择。”

        他继续自顾自地介绍：“钥匙，就是前往凡间的密钥。千纸鹤，是平安的象征，我不在了之后，它会指引你继续前。至于这枚戒指……是我的赔礼，昨天晚上的事是哥哥对不住你。这个戒指是用特别好的宝石成的，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它可以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救你一命。”

        纸鬼白脸上闪过一丝别扭的表。

        纸夭黧没回应，依然把脑袋埋在他上。所以他主动替她收好小礼，存她折扇的储空间里，然后亲自替她上了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