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伸了个懒腰,“明人不说暗话,十万灵石,上任老儿同你许诺几年?”
“握住。”
*
那女打了个哈欠,神态懒懒,“我是本方土地,新上任的。”
张小丽从小住的院,现在看起来矮矮小小,像个被砍去了树的树墩,因为扎在地里,所以生生世世,都只能囿于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简单吃了个晚饭,张小丽就得走了。
白烟袅袅,影影绰绰现个姿袅娜的人来。
土地堂太小,放不供台,张小丽拂去供台上的灰尘,将装着十万灵石的荷包放到木制供台上,供上三炷香,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叩首。
一翻,往地窖里添了一担米、一担面,蹿上蹿把漏风的墙补了。闲来,已是日落西山。
张小丽愣愣抬,见是个腰间带剑的女,更加疑惑了,“仙是?”
张小丽单手握住白烛,只觉通一寒,全的血都向伤涌去。
张小丽了气,泥土的气息盈满肺腑,她解腰间另一个荷包,双手奉上。
明月爬上夜幕,两棵大的胡杨树,立着一个只有张小丽膝盖的土地堂,红墙斑驳,里供着的土地公公不过巴掌大,还缺了只脚。
张小丽仍跪着,“求何村风调雨顺,一方安康。”
“那让他们自生自灭吧。”仙的目光落在张小丽颤抖的双手上,无悲无喜,“修真之人,涉凡事,本就违背天规。”
不修真之人,大多连土地的面都见不到。
张小丽重重磕一个。
她说这话时双目紧闭,像个虔诚的信徒。
“你所求何事?”
“哈?”仙表十分彩,“过家家酒呢?我实话同你说,如今战乱,各地供养都打了折扣,十万灵石,可保不到十五年了,起码再加五万。”
仙蜡烛,了气,那蜡烛上并未现火焰,灯线却由白变黑,蜡质微微变熔化。
“风、调、雨、顺、说得简单,其中多少关节要打通,你不是不懂吧?灵石不够,人牲来凑。”
“那上一任……”
张小丽跪地不语。
张小丽撑在地上的手不自觉抓紧,“仙,通通,从前还能一年一年交供养,如今只能十年一交,涨这么多小人难以承、”
“十五年。”
秀兰靠在柴门边,远远望着她,张暴富执意要送,被张小丽劝住。
“人懂事,怎么说话吞吞吐吐,”仙手指一勾,供台上的荷包便飘到了她手上,她神识一扫,了,“这礼都带了,直说吧,所求何事?”
“多谢仙。”
白蜡烛上血如同藤蔓生长攀缘,不消片刻,便把白烛染成了红烛。
“手伸来,”仙手上不知何时变一只白蜡烛,普普通通,并无异。
仙拿着两个荷包赞许地了,“我看你修为不,这么灵石你得来不易,日后献人牲吧,你这村,三个也就够了。”
仙随手将这蜡烛在土地公公残缺不全的泥像前,“这蜡烛燃尽,十年之期便到。”
张小丽依旧跪着,掌心朝上,举过,仙一指凝剑意,轻轻一划,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