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板在一边煞风景地嚷嚷:“就是啊!你老婆属人鱼的,你就算掉里亚纳海沟,她都能潜去把你给捞上来!”
“其实,不是怕掉去,”许期抿唇,小声说,“我怕我学不会。”
许期怔了怔:“什……”
“啊?我……这就……”许期刚刚还好,一摸到冲浪板忽然没来由地紧张,“我还没准备好。”
“你这说的,不知的还以为我有什么大公司离不开我本人呢。”白老板乐得不行,“几个小店找人看着呗,或者转去。前几天还有人说想把那书店盘来呢,我还没回……哎,许期来了。”
“景珂!别装死了!”程晏忍无可忍不想再忍,朝一动不动的小珂大喊,“快把她牵走!”
“……我说正经的呢。”
许期立举手给自己找补:“那个,游泳我还是会的。”
“谁能有你幽默。走开。”程晏一把推开她,扯上的发圈,随手拨开湿漉漉的长发,手绕到许期脑后给她把发绑成尾,“没事,不会也好。这个很简单,不会游泳都没关系。”
许期在她们后,没好意思打断谈话,刚听到她想把书店盘去就被发现了,正心想这是不是应该算偷听。程晏抬,朝她摊开手:“橙汁,椰。”
她双手一扭,比划了个骑板车的动作,白老板笑声来:“看不来,你还幽默的。”
她犹豫了一,拉了拉程晏的手腕。
白老板把冲浪板往她怀里一推:“许期你来,我等会去看着小珂,她怕晒。”
“我……有害怕。”
程晏不说话了,过了一会,把她一缕刘海别到耳后。
许期想到程晏都教过她什么,脸慢慢转红。
许期第一次见她恼成这样,看得来如果不是位置不便,她简直想甩手把白老板扔海面――小珂骂骂咧咧地被叫起来,几个朋友笑成一团。许期也被逗笑了,转过才发现程晏正注视着她,视线相,又侧过去了。
“椰。谢――”许期意识就要谢,被她瞥了一,顿时膝盖发,剩的音节艰难地打了个转,“――歇够了,来风。”
“那就更好了。”
“其他的板类运动呢,雪、板?”
“……也都不会。”许期摸了摸鼻尖,“小时候玩过板算不算?有把手的那种,板车,这样。”
“好了,放松宝贝,”程晏捧起她的脸,笑着哄她,“你听我的就行了,别怕啊,开心最重要。”
“抬手。”程晏上手给她整理救生衣,随问,“普通的冲浪玩过吗?”
“学不会有什么关系,你是来玩的,又不是来上学的。”
满船的笑声洒向天边,海天一,勾勒她的侧脸。
“那你国的东西呢,不要了?”
许期恍惚一瞬。
许期听话地抬起手臂,摇:“不会。”
“我肯定跟着她啊,我的工作反正在哪都一样。”
一阵沉默。
“别她们。”程晏捋了把发,若无其事地把话题拐回来,“掉去很正常,我说的就行了。”
问她打算怎么办。
“没什么好怕的,有我在呢。”程晏抬手揽住她的肩,笑着安,“如果你掉去了,就松绳、双手抱,别碰的东西,原地等着,我第一时间回来救你。”
她从小就没什么运动天赋。八岁时学自行车,别的小孩学两三天,她学了一周还是保持不了平衡,教得许秀琴耐心全无,几次在小区发火引得楼阿姨都来劝,最后她学了两周学会了,到现在膝盖上还依稀可见残留的疤痕。十岁学游泳,是在上乐园,起初许秀琴教她游泳也只说“随便玩玩”,可教着教着又发了火,好不容易来玩的一次回家时气氛僵,隔天,许秀琴带她去报了游泳班。
“这个想法不对。”程晏纠正,“哪有‘白教’这一说,教你的过程中我也很开心。”她顿了顿,隐晦,“而且,你很好教。”
刚刚在陆地上程晏已经教了她基础姿势,怎么拉绳怎么拿板、什么时候蹲什么时候站,全程没给教练上手的机会,临,又带她复习了一遍。可抱着冲浪板脚还没碰到海面,看着程晏和开船的朋友挥了挥手,许期莫名其妙有些畏缩。
程晏只垂笑了笑,未置一词。
“万一学不会,你就白教了……要不,你去玩吧,我就在船上给你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