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显然注意到了她的不自在,尖卷走嘴唇上一饼屑,唇角勾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
许期又明白她是故意的了,有些不自在地别开,可饼的甜味在腔蔓延,她又忍不住用余光偷瞄。
驾照还是上班前最后一个假期考的,她住得离学校很近,小电驴比开车方便得多,买车没必要。
程晏喝了她喝过的:“她是m,也是dom,会命令别人拿鞭她的那种,不,她会生气的。”
小珂通过后视镜朝她翻白比中指,她没理,转朝许期笑:“想练车的话,用那辆轻便的,以后我陪你慢慢练。”
仔细想想,她又觉得别扭:“那你们……”
“呃……”许期摸摸鼻尖,自己也觉得羞于启齿,“不多不少,刚好0天。”
清晨阳光趴在程晏的发丝、侧脸和鼻尖,她半垂着睫,双手松松地搭在方向盘上。她开车很稳,目光懒洋洋地落在前方,瓷白的肤,铺了一层金黄的阳。
她言又止,但程晏听懂了她的未尽之意,皱眉了一她的手背:“你瞎想什么。”
途中路过咖啡店,小珂车买饮料,她脱了外套,许期一看见了她手臂上一闪而过的长条状红痕,心里“咯噔”一声。
但这么荒唐一回,她很开心。
都说一起旅游是对侣关系的考验――虽然她们不能算侣――但机票、电话卡、住,都是程晏安排的,许期真的只带了自己和证件,几个小时后,落地普吉机场。
“你再废话就去后备箱。”程晏不冷不地回敬一句。
她显然生气了,打得倒不用力,语气让人背后发凉。许期吃痛,心想今天已经两次惹她生气,再这么去后果不堪设想,于是识相地不再追问去。
程晏拧开矿泉瓶递给她,八卦兮兮地和她讲小话,说小珂是个大写的m,就喜别人用鞭她。原来是因为这个……许期松了气,乖乖喝。
程晏一笑声来,险些没握住瓶。她笑得莫名其妙,许期更茫然了:“我又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吗?”
装透明的小珂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开玩笑说:“许期,你这是想帮忙,还是想练手啊?”
她这么问,听语气倒是没什么别的意思,但许期猛地反应过来――的确不太合适,她这纸上谈兵都不如的平,再把人家车开沟里怎么办。这么贵的车。
许期对人手臂上的痕迹很。她曾经教过的一个学生有心理疾病,经常自残,手臂上一条一条都是小刀割的伤疤。这个学生后来休学了,许期到现在都记得。
在成群结队的朋友中被程晏牵着手,看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陌生的机场,陌生的语言和文字,许期才后知后觉地有了自己正陌生国度的实。
许期一恍惚,低说好。
听了这番话,许期依旧不明所以:“我没懂……sub和m还有区别吗?”
车停在路边,人走了,她还是忍不住回想,看向程晏。
这个未得到解答的疑惑奠定了今天的基调,许期一整天都是云里雾里的,在机场见到程晏的朋友们――其中包括上次那家私房菜的老板,许期知了她姓白――然后安检、登机。
随与稳重,好像是两种颇矛盾的气质,偏偏同时现在程晏上,在她漫不经心地打方向盘时更加巧妙,将她的轮廓勾勒得不像二十的小姑娘。
“没有没有,不奇怪。”程晏只是笑,没给她解释。
太离谱了,好荒唐,许期反反复复地心想,真的好荒唐。哪怕再过去几年,她回想起来,恐怕也会觉得,好荒唐。
她打了个哈欠,许期回过神来,自告奋勇:“不然换我开吧?我也有驾照,手动挡的,今天带了。”
程晏张嘴叼走饼,嘴唇轻轻过指尖,意从神经末端穿到心,许期手指不自禁地蜷了蜷。
她竟然就这么不明就里地被程晏拐走了。不能用“拐”,应该说,她跟着程晏逃了。
“没事,不用你开。”没见她开过车,程晏先拒绝了,又问了一句,“你驾龄多久?”
车窗外景几经变换,有束阳光不偏不倚地从她鼻梁,温柔得让人心慌。
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