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只是在权力斗争中互相残杀,在尸林血雨中完成了新一轮王权的更迭。
在你们中间,人族母亲才是那个思维诡异到极致的异类。
你轻轻哼了一声,不屑一顾,但是侍奉着你的人族母亲的侍从却因此冷汗瞬间爬满了他们全。
“妈妈。”不等你的人族母亲继续发难,你亲昵地叫人族母亲曾教导给你的称呼,挡在你面前的影首先侧让空,赤红的足一步一步地迈向围墙中心几近崩溃的女人。
你杀了胞弟,他也试图杀掉你。
他们恪守护卫的使命,源源不断地在黑暗里睁开猩红的睛,先危险一步将你圈在他们的绝对保护圈。
饱受惊吓的侍从们一拥而上扒拉住女主人的手臂或华服,他们不断地劝解自己已经失去理智的女主人,一边试图夺过她指向你的武。
而你站在最后面,自始至终都如同一个置事外的局外人冷淡地目睹这场由你的人族母亲主导的闹剧。
虽然破烂到必须补补。
然而弱小的对手依然向你提了挑战。
人类为什么总是这么天真。
那把刀和她这个人一样脆弱且无能,连划伤你的肤都不到,跟何况是你的。
你难以理解人类对亲的过于重视。
不是所有恶都是永生不死的,非最大的恶在战败之后只有被吞噬的命运,而你好歹给你的胞弟留了全尸。
你向来不是一个耐心很好的恶。
你的王父亲并不过多地重视血缘和家庭,你也不,和众多的恶一样,你们更多的是遵循同一套弱肉的法则。
火光里,地上拉扯的墨般的长痕里迅速地冒来一个个沉默的影。
可惜你的人族母亲现在完全听不任何话,她愤怒地挣扎,用最大的力气提起刀毫无章法地向周围的一切宣她的痛苦,人类和低阶恶面对附过后的锋利刀刃毫无还手之力,尖叫声此起彼伏,最后没有一个侍从再敢向她靠近。
简直是不知死活。
恶的血脉里向来充斥着残酷和暴戾,只对绝对的力量和权力兴趣。
在你的人族母亲刀指向你之前,僵的青肤已经挡在了你的面前。
你自认为已经到了极致。
你被匆匆赶来的侍从叫过来看到这样的一幕忍不住皱起眉,你还以为是影的手艺退步,将你的胞弟补得很丑陋,没想到只是因为死了弟弟。
“你怎么敢...那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敢!呜呜我的孩啊!”
你没有想过你的母亲看到胞弟的尸后会直接变得疯癫,她又哭又怒,呼非常不稳,抓着发哀嚎的模样俨然失去了往日的端庄雅致。
她怎么会认为这把武士刀能杀掉你。
你向她近,锋利的红指节攀上女人白皙纤细的脖颈,酒般红澈的瞳孔将她衣衫散乱,涕泗横的狰狞模样放到了最大:“你要杀我吗?”
于是你随令让藏匿在黑暗中的影把胞弟被砍得七零八落的尸拼起来给她送过去,让她想念时可以拿来看看。
断氤氲着气的浴池里,在影拧过浸满的巾拭你脸上涸的血和污泥时,闻着空气中厚的血腥气息,你偶然想起你那个人族母亲似乎很喜你的胞弟。
直到现在她向你举起了武,一把一直跟随她左右的武士刀。
你受到了杀意,却并不因为这杀意而不安,你只是诧异地看着你的人族母亲,这个孱弱的人类女,明明只是矮小的躯,纤细的四肢,瘦弱到必须得用两只手握住刀柄才不至于因失力而举不起用于攻击的利。
你以为你的人族母亲应该理解。
据你所知,人类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