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键上――

        「请让我成全您和您的理想。」

        台的观众再次开始鼓掌。

        她俯在我已经听不见的耳朵旁悄悄说话。

        日夜交替，时光停滞，她被埋葬。

指充满喜悦地在黑白琴键上动，她的脯耸着起伏着，雨打在玻璃上，少女的轻泣伴随着我的每一个变动――

        少女站在逆光的方向，她金的长卷发漾着日光照耀的波澜，正怀抱着一大捧蓝曼陀罗，朝他微笑。

        月光的窗帘映两个交缠的人影。

        然而有一天，她跑到我面前说，一字一句地说：

        「先生，请您就装作什么都不知吧。」

        「但是我跟上帝谈判恢复您的听觉，他说代价是我仅剩的青。我说，那请让我最后陪钢琴家先生度过一个星期吧。」

        我仿若听见「啊」的一声，少女丽的颅扬起，雪白的肩膀上是她的香汗，她捧住我的脸，中是动人的光。

        钢琴家合上琴盖，优雅地从座位上起，朝观众席深深鞠躬。

        她拿事先准备好的书信，上面一行行娟秀的字迹却看得我目惊心。

        「我交换的是，我十年的寿命。上帝嫉妒优秀的人，所以夺取了您的听觉。」

        而正当他刚走金碧堂皇的音乐厅时，手上被日夜乱涂的废纸散落了一地。

        他的发梳成致的三七分，西装笔净，然后沉默寡言地从台上离开。

        她猛得把我推倒在大厅光的地板上。

        她在我的额上印了一个吻。

        哗啦啦――

        我看漆成红木的古老欧式挂钟停在十二，她的指尖是纷扬杂乱的乐章，被诅咒的恋不成统，几张画着五线谱的泛黄纸张漫天飞洒，在沉默的钢琴声中淹没了她。

        Ⅶ・B大调

        太阳从岸边升起，她的逐渐变得透明，留给我的只有她独一无二的、释然的笑容。

        她张了张嘴，用型倾诉了钢琴家心中至今未弹的乐章。

        「END」

        「主持人走上台，拿起话筒，声喊：有请一位表演者――」

        -舞台的幕布被缓缓放-

        我静静地聆听她最后的意，她的发丝垂落到我的鼻尖，成串的泪滴到我的面颊上。

        Ⅵ・A大调

        在之后，是乐谱的、只有她能发的、动人天籁。

        [最后一个琴键被。]

        而指尖正在弹奏的钢琴曲，还未结束。

        「我早就知您听不见。实际上在我换取人类的双那晚，我并没有交换我的声音。」

        「这一个星期，我非常开心。」她说。

        台整齐划一地响起了轰动的掌声。

        我以为我会和人鱼少女就这样过上简单平凡的生活。

        Ⅷ・「请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