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来,俞霜简直觉得睛都看不过来了,一直走到一花木掩映的清雅小院,才明白这么大一个一正二侧两耳房的院都是给她和剑尊住的。
对面容貌姝丽的尊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叫尊未免太过生疏。妖族天为父地为母,本无名无姓,但恩师姓凃,我便随师姓,得赐一个玥字,叫我凃玥尊即可。”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商卿夜:“便是剑尊幼时,也无这般恐怖益吧?”
凃玥看她那近乎本能的动作,眉扭得更像麻花,但到底在剑修骇人的视闭了嘴巴。
——“初见时俞霜便是金丹修为,与我可无甚么关系,后面……也是不得已,只能施行策。尊若能将她经脉气血调和归从,商某欠尊一个人,义之,任凭驱使。”
再说他似是对突破敛真有成竹,这份诚意便再重三分。
俞霜瞧着爬了满架的银丝粉蔷薇,风送花香,袭人扑鼻,面上立刻几分惊喜:“喜……那个花真的好漂亮。”
商卿夜一时噎气,居然百莫辩。
“俞霜救了我一命,又助我多次。”商卿夜一叹。“此次前来拜访,一是为借宝地突破,再来就是求你这位丹圣手瞧一瞧这孩。”
若是仙尊要结侣,不说满正倾慕寂雪的男男女女会作何想,只她一个镇书院,怕也是有得闹了。
心里思绪纷乱,凃玥面上不动,领两人从浮空栈桥镇天阁。天阁极大,素而雅致,便是两扇厚重黑檀阁门,后面是待客理事的正堂,往后便是青竹尊与其亲传弟素日起居行卧、修行论之。
青竹尊略一沉:“也罢,此事还需细议,两位先随我去镇天阁稍作休息。”
——“我自然信你,可你也真对一个孩得去手,我记得仙尊今年可将将六百一十……”
凃玥神一凝:“可有什么不对?”
又是人又是嘱托,他统统摊开讲,就差直白把剑来她军令状照顾好姑娘,凃玥只好着,难得吞吐:“这都是小事,我那亲传大弟是明婴圆满,最会照顾师妹师弟。只是……只是这镇书院,不止你一人来自弈星宗。”
若是有通阵法的修士细观,便会发现以正殿为中心,四方角阁为落,沿路的亭台楼阁、假山花木,一起不着痕迹地构成一个严密危险程度不于护派大阵的五行阵法。险要之地,镇书院向来外松紧,近来连弟都收得少了,时时审查,就怕了鬼而不自知,戕害同门。
商卿夜忍不住张斥止,倒把什么也没听到的俞霜吓了一大,晃着脑袋看看剑修,再看看一脸无辜的青竹尊,往剑修的大氅里缩了缩。
她话中有话,还不似好话,商卿夜皱起眉:“还有谁在?”
啰啰嗦嗦,唠唠叨叨,活似个忧心儿女吃不饱穿不的碎嘴老妈。
余年,互为至交好友的青竹尊自然也料不到,她把目光移向俞霜,神多了一丝耐人寻味:“不知这位小友是?”
“正是你那……你那不知第几次‘离家走’的‘师娘’!”
可他的话语也不能不让青竹尊重新审视起俞霜的份。若只是救助之恩,凃玥看在两人昔日友谊且这姑娘证罕见的条件,未尝不会尽心尽力,但寂雪仙尊搬“人”二字,就是实实在在的、一个剑修能给的最大诚意。
凃玥:……
说罢,她也不讲究两人还在外院门,纤指搭上俞霜手腕,底微讶,“这……骨龄二十,居然已是明婴期?”
剑修眉皱得更深:“她虽结元婴,然骨弱力荏,气血逆乱失调,空有修为,经脉却无力容纳驱使如此庞大的灵气。”
“不知俞姑娘可还喜这里?”凃玥笑眯眯地看着她,明明脸如二八少女般年轻,语气却像一个慈祥的老。
“凃玥!”
——“我怎不知寂雪仙尊原来是禽兽一个?她骨龄不过二十,便是炉鼎无害,堆修为也对未来无益!”
镇书院占地甚大,一路需御剑飞行,见到俞霜连筑基修为即可领悟的御剑飞行都不会、还需与剑修同行,青竹尊眉乱,瞥了一又一,忍不住传音密:
“她是俞霜。”商卿夜推了一把姑娘的背,语气亲昵,“又又,还不来见过青竹尊。”
俞霜被拨得一脸懵懂,也不知怎么行礼,呆呼呼地抬手打了个招呼。
“她跟我住正房。”不等凃玥继续问,商卿夜先开截了她的话。“若要诊治,就用东厢。我不同你客气:俞霜还未辟谷,平日好一馔甜,我闭关突破少不了三月半载,若吃得不好,睡得不香,我惦记着,恐与阶无益。”
“你……”青竹尊嘴巴张了又合,“还真是一没变。”
凃玥忍不住看了懵懂无知的姑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