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仪气急败坏,说什么叫她和宁涉的家,这完全就是寄人篱。妈妈说着什么这叫培养,虎打着打着就把电话挂断了,显然她对宁涉这样的女婿非常满意。
许慕仪脱掉外套喝了啤酒,打开钢琴盖,坐在琴凳上开始默弹起了白天一直在练的巴赫平均律883。
从厨房柜里拿了自己带来的啤酒杯,冰块在玻璃杯里掉落动听的声音,许慕仪的动作自然得好像这就是她的家一般,把啤酒倒装了冰块的杯里,连同杯垫一起拿着走了厨房,放到了三角钢琴上。
许慕仪亮了灯光走室,一提漂亮的果篮和两只可玩偶放在餐桌上,面前的纸条写的是“谢谢慕仪来和宁涉组成一个小家”。字娟秀,落款不所料是宁涉的妈妈,那个阿姨还是像儿时残存的记忆里一般温柔。
他会是贞洁烈男抵死不从,还是兽大发撕破平时那张冷漠无的面呢?
始馊主意:“你们都结婚了,你去合法地诱他,你看他到那时候会不会说话直接。”
黑的三角钢琴已经摆放在了宽敞的客厅一角,跟原本空旷的客厅浑然一起来。这套市区层的大平层公寓对于宁涉这种完全不怎么回家的人独居显得有些过于奢侈,许慕仪想着,“对我的钢琴那倒是刚刚好好。”
微微侧的余光一瞥,给许慕仪吓得,连忙扶住了钢琴才堪堪站稳。
许慕仪拍掉她的爪,眯着睛思考了起来。
“试试嘛,试试又不亏,这么好材不拿去逗他好玩,那不是血亏。”秦思朝说着戳了戳许慕仪的脯,她今天穿了件领无袖的乳白紧罗纹背心,外套了件松松垮垮的灰帽衫,拉链就拉了个半段,浑圆翘的线条和白皙的肩来。
她拿起那两只玩偶,似乎阿姨是在用这两只相亲相的玩偶来指代她和宁涉。
吃完午饭之后,秦思朝有别的选修课要上,许慕仪则继续回到琴房练琴。中间妈妈打了一个电话来,说跟宁涉的妈妈商量了一,午就把她家里的钢琴运到她和宁涉家里去。
宁涉竟然坐在沙发上,西装外套脱来搭在沙发靠背上,似乎是刚刚班回来。
不所料,家里一片漆黑,宁涉没有回家。
许慕仪回家的时候还顺便去便利店买了些果味的酿啤酒,留了一罐在理台上,其余放了空空原本也只有啤酒和气泡的冰箱里。
像宁涉那种除了工作什么都不关心的冷冰冰的男人,如果真的死手勾引他,他脸上的表会不会生动一呢?
实在没摸到香烟盒,许慕仪只能作罢,她抱着手臂靠着门框边思索着,半信半疑。
“啧,宁涉那个贱人哪有这么可?”
数不清弹了多少遍,白天在学校琴房里的心烦意乱此刻在静谧的夜晚终于被安抚来,许慕仪弹完最后一个音节,站起来喝了一啤酒,深深地吐一气,准备结束今天的练习。
“好。”
“说得也是哈?”
秦思朝笑着踹了她一脚:“回去练琴了,中午一起吃饭。”
巨大的落地窗外,整个城市又起了雨,夜灯火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温柔。
许慕仪沉片刻,慢慢地了,像是采纳了臣建议的贤德皇帝。
无论如何,似乎都比他现在那个态度好玩得多。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一遍又一遍修正。
许慕仪气鼓鼓地又练了半午琴,直到天都黑了才开车回到“她和宁涉的家”。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