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着输针的右手轻微抬起一些,但又很快落了。
“不用在我面前克制自己的绪,不用每时每刻都让自己保持理智,个好大哥、好警察。”
“对不起啊,那天冲你急了。”郑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补上了自己想说的话。
“我们对彼此的照顾,能不能平等一。”
“私底你想咋吵都行,别一声不吭就走。”
“我只是觉得,至少你对我没必要这样绷着自己。”
郑北最听不得顾一燃说这种客气的话,很快就咬饵上钩,推门而时的气势在对上顾一燃投来的视线后便了去,只好偏着脑袋避开视线,把手里的东西一脑儿的放在床的柜上,又把父母交代自己的话转达给顾一燃。
“总是你在照顾我,我心里有过意不去。”
也不知有什么好激动的,刚刚还不敢靠近顾一燃的郑北已经从椅上站了起来,凑到顾一燃床边等他改,结果被顾一燃抬一瞧又移开了脑袋。
郑北把剩那一半橘嘴里嚼着,想着瑶瑶最后那句调侃,糊不清地回应着:
郑北偷偷瞄了顾一燃一,很快把埋到家人让自己带来的问品里,装模作样地翻了半天,最后拿了个最上层的红苹果
“再说了,就算我愿意,我爸妈、我妹、老舅和局都不能答应的。”
话呢,咋就记得你号码呢,你俩不是吵架了吗。”
“还有,不给我打给你打啊,你有手机吗,打给你他可能都不在这躺了。”
“我现在还不能放你回花州教书呢……”
“不想来的话,把东西放门吧,我一会儿去拿。”
“算了吧,你个病号。”
“你说。”
“你就让我歉吧,我要是不跟你吵架,秦义那小也不能把你给绑了,你也不会伤成这样。”
“一天天的哪儿这么多废话啊你,没良心的,你当初受伤住院我没急是吧,我没替你跟叔叔阿姨撒谎报平安是吧。”
门上的小玻璃窗里,郑北那张有些畏畏缩缩的脸一直在晃来晃去,顾一燃没有声叫他,但等了许久也不见郑北来。
“咱俩能不能约定一,以后要是有啥意见不合的地方,能不能别当着他们面吵,吵急了确实不大好看。”
“谢了啊,郑北。”
瑶瑶一脸贱兮兮地靠近郑北,刚戳了几郑北的胳膊,一秒嘴里就被了一半刚刚剥好的橘。
顾一燃醒来后还得在医院观察几天,直到确定完全康复了才能正式院。
“我总觉得亏欠你太多。”
“郑北,我也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
“可以。”
……
“没吵架。”
因为状况好转了许多,秦义离奇的死亡也让案件有了些许可查的线索,所以专案组每天只能派一个代表来医院,谁来不固定,时间也不统一,大都是陪他一起吃个午饭,再聊会儿天。
“啥玩意儿?什么平等不平等的,都说了你大老远地来我们哈岚,是客人,我照顾你是天经地义。”
“我也有问题。”
没有人注意到顾一燃微微颤动的。
“你允许我的失控,包容我的不理智,为什么反过来,我不能这样对你?”
“亏欠啥啊,你真的帮了我很多。”
顾一燃的视线落在郑北交叠在前的手上,被重勒的印迹从指间微微来,没有洗净的污渍和刚愈合不久的伤痕依旧留在他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