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间,金玉回到大营正殿,赵以柔一见着便叉着腰把她骂了一顿。
金玉骄傲地抬了抬巴:“那是自然。”
金玉笑着走到她面前来,俯与她勾了勾手指:“一言为定。”
金玉摸了摸云娘的,只是颔首凄然笑:“若是天人都还记得,母后便也不曾离去。”
云娘抬望着此前神那么骄傲的华仪公主,却觉得她底有些泪意。
白日里赵以柔充作公主随侍持犒赏,后跟着一班神羽卫听她的号令办事。神羽卫当然清楚她是安宁侯家的独女,是未来要他们上司陆则修家里正室夫人的名门千金,办事无不尽心竭力,这一天来也是累得够呛。
“殿?”
“既然如此,本会让宋统领教你如何用剑,等到你十五岁如我现在一般大的时候,本会召你神都府中,那时候我们再比试一场,至少你得打得过我才可以。”
一旁扶剑站着的神羽卫无不低偷笑起来。
“午去看了军整修,碰到个小丫真是可,明日让她过来你也看看,我瞧着比神都门贵胄家的姑娘有意思多了……”
“哪有的事!你昨日整理来各营将士的访谈笔记我都看过了,待会儿回去我们便商议一番重,明日我们便一起再行召见巡查各营军务,你看如何?”
金玉在外向来是笑里藏刀疾言厉,绝不肯对人示弱半分,也只有在儿时玩伴的赵以柔边方能放松来油腔调。赵以柔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往后殿走去,金玉也笑眯眯地挽着她的衣袖跟上。
“等你再长大些,那时候若还是想投军,本便给你改个好名字,不再是会让你变得面容模糊随可见的名字,可你也要担得起才行,明白吗?”
云娘愤愤地掰开阿爹糙的大手,跺着脚嚷嚷:“我知的!他们都说我被北蛮人掳走过,没人会娶我!既然如此我就要投军去,我才不要姑娘家等着嫁人呢!”
庭中枯树在风中微微晃动着枝,童言无忌,却教在场的大人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懂事,殿莫听她胡说。”
叶掌事愣了愣,俯再拜:“从前荣皇后在时,推行女读书受教,寻常人家的姑娘也能官家的学堂听课。久蒙神都皇恩浩,小人激不尽。”
两人重归于好谈笑着走远了去,神羽卫们累了一天也松了气,跟在两位贵女后护送回住所去。
宋统领只说她是皇三女华仪公主,并未提及她何室,可叶掌事居然主动提起来荣皇后,金玉难得地有些动容:“荣皇后便是本的母后,叶掌事还能念着她,本十分激。”
云娘的睛亮了又亮:“好!等我长到十五岁一定和殿比试一场!”
“天有女儿的人家,谁不激荣皇后呢?”
云娘伸小拇指,目光定,她已经见过北蛮的残暴,天家皇族的威严也不能让她心生畏惧:“一言为定!”
“好你个金玉,你倒是到晃悠轻轻松松,这玄甲军上上这么多张嘴,一场大宴办来可给我累个半死。”
金玉忙不迭地迎过去,揽着她的腰握着她的手,深款款撒着:“好以柔,咱们来这里时间紧事务多,还得赶着中秋宴前回神都中呢,苦了我们家小娘了,今日玄甲军的大宴你都持得漂漂亮亮了,改日里请神羽卫吃饭也定能办得风风光光,诸位说是不是?”
“油嘴!明明说带我来看看军务的,现我倒成了给你持家宴的煮饭婆了!”赵以柔然大怒,见金玉听得咯咯直笑,更是生气。
金玉把个刚及她前的云娘揽袖,拍了拍她的肩,笑着对冷汗涔涔的叶掌事说:“云娘是个好孩,能养这般风骨女儿的,想必叶掌事也不是个迂腐之人,只望叶掌事看在我的面上,容许云娘跟随宋统领习武,即使日后不成,本也会托宋统领在军中为云娘寻得如意郎君的。”
云娘却睁大了睛:“殿也会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