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勤政殿
京中liu言渐歇,七日告假既过,华仪公主整装华服,一早便rugong去。
自她及笄起,父皇便称yan疾不适,每日留华仪公主在勤政殿伺候笔墨。这伺候笔墨的人选最初还是引起了后gong之争的,不留皇zi在shen边也是自然,储君未立嫡zi空缺,长zi早夭次zi温吞,留哪个皇zi来侍奉都不免一番koushe2之争。可要华仪公主来伺候,萧贵妃便很有几番说辞,前说皇三女年幼不足以勤心侍奉,后说广盈知书达理很是乖巧懂事,最后皇帝只淡淡说了句“华仪年幼,颇有从前荣皇后之风”,萧贵妃便只能闭kou不言了。
萧贵妃mei艳张狂,在gong中嚣张跋扈多年,皇后在时便时常讥讽中gong生不chu嫡zi继承大统,皇后也不ai同她计较,也只在萧贵妃闹得实在过分时chu来约束她几分,平日里便由着她说嘴去。对于皇后而言,她关心的从来都不是后gong,最初刚刚ru主金銮的皇帝上门求娶时,向她许诺的便是共治天xia的权利,区区后gong纷争,实在是ru不了皇后的法yan。因此萧贵妃嘴上惯是得了便宜,心里却十分清楚,她拿皇后是毫无办法的。
这个时辰皇帝还在上着早朝,金玉lou走jin勤政殿,gong人们纷纷行礼,她笑着询问gong人近日的qing形,收拾着案tou扔得乱七八糟的奏折。待dian起香炉,煮上茶shui,站在书桌前翻阅起奏折时,皇帝才xia了早朝回到勤政殿中。
从殿门外走jin来的皇帝见金玉lou站在书桌前,略微地怔了怔,“几日不见,玉lou像是又长gao了些……更像你阿娘了。”
话音刚落便咳嗽了起来。皇帝shen弱,自尚为皇zi之时便是如此,金玉lou连忙端起桌边温re的茶盏送上前去,柔声细语:“别着了倒chun风寒,阿爹先喝盏re茶吧。”
皇帝叹着气笑了笑,抬手nie了nie华仪公主的脸颊,接过她托着的茶盏啜饮了几kou。
“玉lou会疼人了,以后阿爹要给你指门好亲事才是,须得是个相貌英俊、知qing识趣……”说到一半,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止住了话tou,“只要是玉lou心ai的男zi就好。”
金玉lou想,他大抵是想起了和亲的广盈皇姊。皇帝其实是很心ruan的人,女儿端杯re茶给他便称得上会疼人,说好听dian叫仁德,说难听dian便是ruan弱,从一开始他就不适合zuo个君王。
“那阿爹可得ca亮yan睛慢慢找,女儿还年幼,很是等得起的。”
“你清苑皇姊的夫婿便是她自己相中的,你若是找到了心仪的儿郎,不妨也带到阿爹面前来……只可惜你阿娘不在了,你阿娘很是擅长识人断面,若是她来掌yan,我便十分放心。”
在外tou沉静决断的皇帝,私xia里却是个絮絮叨叨贪恋回忆的人。金玉lou扶着父皇走jin殿nei于书桌后坐xia,她看着父皇金冠之xia华发早生,自母后难产薨逝之后,父皇便像是仙人被剔去了灵脉,转瞬便苍老了许多。
“既然阿娘不在了,父皇须得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