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挑,裴雪祯的目光落在唇上:“你已经谢过了。”
“啊!”
她们似乎宴饮颇酣,每个人都透着一醉意。
被剥了衣服的愤恨犹在心,听着她们的声音,孟徊云忍不住紧手里的石,早知一个路过的是崔氏,她就不捡起这石来了!
“多谢兄长。”
这天之后,簪遗失的事不了了之,除了孟徊云受过一遭羞辱,不曾掀起一波澜。
面吵嚷起来:“夫人落了!”
她的小院在裴家边缘,草木凋零砖石坍圮,很萧条,要折花,只有往院里走。
“哎呦!”
若是叫崔氏看见她这样贸然来……
“唔――”
一刻,几笑语声隐隐约约传来。
很快就到了七夕,裴老爷还在外任,崔氏带着亲近的小丫在院里搭彩楼对月乞巧,众人都去掰石榴吃心,没人顾孟徊云。
重新系住裙摆,半蹲在地上,挽起她里的衬衣,跪得青紫一片的膝盖,许多地方破了,拓印那青砖上雕花的纹路。
孟徊云苦中作乐:“夫人屋里的青砖是名匠雕琢,就算是留疤,大约也是花纹巧的漂亮疤痕。”
孟徊云愣了,看着乱成一团的侍女们,又看着面上,崔氏影影绰绰扑腾着的影,心的愤恨仿佛滴砸油锅里,噼里啪啦炸燃起来。
可是天之大,她又能何去何从呢?
孟徊云来不及多想,侧躲上假山。
面上隐约传来崔氏的一声痛呼,然而人多杂人声嘈乱,没人顾得上上的事,都慌着找人捞崔氏,孟徊云盯着那挣扎的影,长舒一气,转要走。
裴雪祯不知何时站在她后,与她撞了个满怀。
脚底绊了块石,害得她几乎跌倒,她弯腰,捡起那石,想着夜黑,一直留在这里,怕是会绊倒别人,还是丢到别的好。
日似乎重新归于死一般的平静,然而孟徊云晓得,只要她还在府里一天,就永远都是危机重重。
孟徊云心一颤――里最大声的那个声音她熟悉得很,是崔氏的。
孟徊云只顾往前走,没留意脚,差摔倒,她闷哼一声。
裴雪祯没搭话,简短讲了他手里药粉的用法,就把那药递过来:“不要碰。”
假山,崔氏被一群人簇拥而过,或说或笑,恣意轻快。
攒着一狠劲儿,孟徊云抬手,猛地把那块石扔去。
孟徊云恨得咬牙的时候,忽然听见噗通一声,近前湖面上溅起好大一捧花。
她主动溜了门――今日是她阿娘的生辰,她不想娘亲灵牌前面空,哪怕是折几支花草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