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又止:“你那时候这么说知聿哥……他难不生气吗?”
“那你不……”岑俊措辞,“解释解释?”
“而且……?”
不知怎的,岑俊总觉得他们没有分手,只是陷了长期冷战而已。
“你说那个阴阳怪气你的大妈脸上有颗比黄豆还大的黑痣是吧,我知她,她之前也说过我。”
戚禾橘一一地往嘴里,坐在旁自言自语的岑俊已经从他的中考成绩聊到了他的考志愿,并态度诚恳地咨询她的意见。
岑俊秒拍大:“好的!”
只不过这次谈论的对象换了。
好险,差把解释说成了哄哄。
戚禾对他的前半句给予了莫大的肯定,至于后半句 ,她涩然一笑:“那还是算了,我现在的名声差得很。”
闻言,戚禾毫不犹豫:“当然生气了,哪能不生气。”
岑俊听完后愤愤不平:“果然穷山恶刁民!”
“就是怕他们造谣外公外婆的家风家教有问题对不?”岑俊同受地话,“那些人就这样,骂完小的骂大的,前一秒还和你笑眯眯地打招呼,又是送米又是送菜,后一秒就表演川剧变脸,唾沫星个不停。”
岑俊深受鼓舞,当着戚禾的面义正言辞:“戚戚,我今后一定会好好学习!努力成为像你这样优秀的人!”
又不是天大的秘密,没必要隐瞒,戚禾像讲故事一样将今天傍晚发生的所有事简单地概括了一。
直觉告诉他,这两人总有一天会再次坠河的。
“我也不知啊!我就和几个弟弟在巷里面玩捉迷藏,跑的时候不小心踩了她一脚,我真心实意给她歉,结果她说我是故意的,我解释说我没有,她说我嘴,又说我这么大了还和一群小屁孩玩,说我幼稚不懂事……”
戚禾和沈知聿当年还是侣的时候,村里没有人不满意这桩姻缘的,老一辈在家庭上讲究门当对,能力上崇尚旗鼓相当,两个人无疑是最好的结合。
她咬最后一蜜橘,悠悠:“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巴不得他生气。”
岑俊没听懂:“啊,啥意思?”
岑俊也正是在那些津津乐和惨不忍言中,深刻了解到属于他们之间的恨仇。
他果也不吃了,挪动椅靠近些,开始细数这群刁民们的罪状。
看着岑俊满脸的斗志昂扬,戚禾笑了笑,说:“那你加油,期待明年夏天收到你的升学宴请帖。”
生气到连猫都不给她抱了。
戚禾被逗笑,继续埋吃橘,岑俊安静不到一分钟,声音又开始往外蹦。
“而且……”
最好气到一辈别理她。
虽然他和沈知聿不怎么熟,但村就那么大,总会有联系的,他小时候还抱过自己来着呢。
“大抵是要生两天闷气,等消得差不多了,然后再……”
戚禾没法知他不切实际的心理活动,只当他纯属好奇。
戚禾在他里其实就是大一样的存在,他对她的好也仅限于单纯的仰慕与欣赏,其他的,他是万万不能染指的。
顿了,后又补充,“扣就扣了,我是无所谓的,反正不在这久留,骂就骂吧,大不了骂回去,就是……”
“为什么说你?”
作为全村最早一批考上大学的戚禾,虽是外姓,但和集荣誉挂钩的事迹,永远不缺人帮忙炫耀,曾几度成为老一辈相传的榜样。
戚禾无奈地叹气:“我和你差不多吧,你信不信明天,可能都用不着明天,今天晚上我就会被那些人扣上目无尊长的帽。”
后面的话,戚禾不好意思说了。
,三天两就要往外跑,四找人聊天玩耍。
“他啊。”戚禾笑得狡黠,紧接着,不明所以的岑俊听见她鲁迅式的发言。
什么三年一代沟的说法在岑俊这里完全是虚乌有的言论,多少人避之不及的话题,他都倾言相告,健谈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还好你逃得快,一直在外面发展,古时候孟母三迁是多么明智的选择啊!在这样的环境成长,被同化是迟早的事,等我将来考去,毕业后努力赚钱买车买房,争取早把爷爷爸爸妈妈接去,才不要永远待在这个破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