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清楚少女对他的。
又或许被监禁的不是妻,是他自己。
「老师……」她小心翼翼地开,「如果你到孤独,可以……让我来陪你吗?」
于是这成为他守的防线,他无法把这份脆弱公之于世人。
她以为她是那块方糖,而他是咖啡。
少女一垮掉,灰败脸丧气地收回了手。
「所以请你……一定要好好地、幸福地活去。」
[考试开始四十五分钟,考生的卷面沾到一摊不规则笔墨,匀速向周围蔓延。]
她化作星光,全少女的睛。
时过境迁,他看见少女的泪思绪万千。
「一个在你迷惘时现的女孩,就是我的模样。」
可他还有太多放不的过往,譬如考场上发挥失常的题目,又如妻离世后满屋的啤酒瓶,再如现在图书馆每一天来学习的,曾经的自己。
妻止不住的思念早已成他难治愈的痼疾,再没有良药现。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考生已经完所有题目。可是他原本的卷面,被污染了。]
而从此往后,他再看见少女的瞳孔,就是妻的倒映。
「请带着我对你的思念……好好活去。」
星光璀璨,他看见妻的笑天真烂漫。
他一直在想,是不是他的过错,才让他和妻彼此错过。
少女每日都来街角的图书馆看望他。她时常会为他冲泡好一杯加方糖的咖啡,因为这样就不再是糖纯粹的甜。
「对不起,我永远你。」
他知自己还不够成熟,每日留恋着已经成为历史的往昔,再没有勇气向前看。
[05]
少女牵起他的手。
[07]
他摇了摇,拒绝了少女。
[04]
妻盛放的丽永远停留在了他梦中的囹圄。
而妻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响――
他自然是激少女的,只是始终无法冲破被层层惦念套牢的枷锁。
而这一次,也许该轮到她化解他滞留的眷恋。
她只是默默地,每一天都来陪伴这个曾经带她走迷惘的老师。
[06]
「很抱歉,我不太喜吃糖。」他说,「会蛀牙。」
[考试结束,请考生停止作答――]
而妻走了过来,吻了吻少女的前额。
【他站在讲台上,看着教室里的所有学生。】
少女就坐在最后一排,抬起懵懂的脸庞直视着他,她睫的阴翳晕染着绯的慕。
「END」
而他的旁边,是他曾经的女学生。
人来人往,他看见车龙的对岸是释然的妻。
少女犹豫再三,再次抬。
他埋葬了妻,也埋葬了年轻人的最后一滴泪。
少女没再多说。
恰逢彼时,淅淅沥沥的雨打在整个城市。
他放考卷,始于落笔,终于停笔。
【考生交了卷幸运拿到教师场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