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階換鞋。一看掛鐘,晚間11點,我不禁愕然,同時又到十分尷尬,萬一那是她的前夫,被他撞見半在床,不知該如何解釋。時間等不得我床細究,因為對方已向臥室走來,此人打開臺燈,抖開蓬松的長發,著向浴室走去,打算放洗浴。
「Besson,你在家啊。」她掃了我一,吻很平靜,就好似我一直住在這裏,是家中的成員。望著她,我開始恍惚起來,難所有的苦難只是一場噩夢?我本還沒來得及去佐治亞嗎?今天仍是臨行前的那一晚?這條正在放的朦朧影,實在太叫人懷念了,因為她就是Dixie,灰綠屋頂大宅的主人。迪自顧自寬衣解帶,余光中瞥見我步步走來,又說:「我沒想吵醒你,繼續去睡吧,如果到餓了就吃些披薩,今天太累了,我懶得再煮飯。」
她伸手為我打開電視,自己將門一合,浴室內很快傳聲。滿面困惑的我換臺九頻,然後時間定檔開始回播。老實說,我無數次路過神秘角的超級大投屏,總想看一電視,但終究沒膽量轉北卡電視網,因為我深知,鏡前將站著另一個女人,這將極大刺傷我脆弱的內心。很快,晚間新聞裏現Dixie的影,她正在某家產婦醫院前報著什麽。再看向底顯示日期,九九年一月六號,沒錯正是今天,難說Dixie死而復生又回到了崗位麽?
時隔不久,迪抹著濕漉的長發走去鏡臺,像往常那般風。我從背後一把抱住腰肢,將臉貼在她光的脊背上,泣起來。迪輕柔地解開我的手,笑:「怎麽了?Besson,你幹嘛這麽傷呢?再過一周就是你的生日,我打算帶你去夏威夷,好好玩一玩。」
「我哪都不想去,我只想要你回來。原來你沒死,這真是太好了。你怎那麽壞呢?幹嘛不與我通電話,你可知這些天我是怎麽熬過來的嗎?Dixie,求求你別再離開我。」如此的怪誕,唯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我進魘了,這是一場我自己續接起來的夢境。
「你好奇怪呢,我不是一直在這裏嗎?好了,Besson,我還有報告要打字,可能會忙到很晚,你先去睡吧。」她捧起我的臉頰,將唇填了過來,就在前貼近的一刻,我渾打了個機靈,慌忙松開手,漂浮在鼻翼前的氣味是濃郁的曇香!Dixie絕不會選用這種香,因為她對曇花過,只要聞到就會連續打噴嚏。
「你不是她,回答我,你究竟是誰?」我抱著雙肩一得遠遠,驚懼。
「你總是那麽乏味,我不過是想給你一些驚喜,幹嘛要破壞氣氛呢?」她長嘆一聲,並不作答,而是繼續頭發。接著她從屜裏取一包煙,開始吞雲吐霧起來。在以往,Dixie不介意我在其他屋煙,但絕不允許帶煙進臥室,因為喪的臥房就在邊上。
「我明白了,原來又是你這個老貨!」猛然間,我醒悟了一切,能將他人外貌模仿得真偽難辨,世上只有一種人,那就是獍行。而能將別人吻語調以及所有一切模仿得惟妙惟肖,只有懂得幻化另一個真的絲蟲勿忘我。我知她很歹毒,但能無恥到這種程度,實在是超越了我的極限想像。望著漫不經心的她,我然大怒,吼:「你立即給我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