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守墓人已站在了後,他掃了我幾,說:「我明白了,那麽未亡人,你有什麽話想留?我可以替你刻上石碑,以寄托你的哀思。」
「就寫相識匆匆,離別亦然,未亡之人此生無法伴你左右,來世再續前緣好了。」我不耐煩地沖他擺擺手,:「忙你自己的去吧,我心很差,只想找個角落發吼叫。」
守墓人向遠處正在巡邏的同伴招招手,要他帶來刻刀錘與金粉,開始趴在碑前忙碌起來。而我則退到背面,斜倚著石碑坐,拿剪剪瀑布般的長發,卷成一束。
「寶貝,你總說我清純,其實我是個無賴,又哪裏清純了?我所幹過的事足以叫你大吃一驚。在我認識第二位前女友時,第一位打來電話說自己懷孕了。可我無分文,居然無恥到向現任女友借錢,而陪她去打胎。你能想象嗎?我傷害過多少女孩?我就是一個底層垃圾,一個氓渣男。是你讓我明白了背後,有著一份深沈責任,我也因為你,而得到了凈化。」
守墓人們聽著我的囈語,不住嗤笑,以他們肉凡胎,豈知這張的靈魂有多骯臟。
「終有一天,我要將那些殘害過你的人,統統送去!我不在乎將變得有多血腥有多變態,我們什麽壞事都沒,為何要落得這個場?這已成了我的生存理由。我向你起誓,完這些我就自盡去陪你。至於魏特曼、小蒼蘭,麗恩,統統見鬼去吧,我已承受不了磨難了。」
「奇怪,天已變得很冷了,為何我頭還這麽癢呢?小,你肯不肯請我剃個頭?」一個熟悉的吻自旁響起。我忙起,端穩手中的安貢灰。兩名守墓人早已完成工作,他倆將行頭脫去,正坐在不遠處的石凳上煙。一個著牧師黑衣,是個骨瘦如柴的老者;另一個滿頭油汗,是個面紅潤的胖。他們居然是桃樹角合戰時遭遇的黑階士與拾骨人!
「終於現了嗎?也好,先拿你倆練刀!」我獰笑一聲,飛撲去。
「等等,這又不是驍鷙之夢,在現實裏我們就是循規蹈矩的市民啊,手無縛雞之力。勇武的小,你先將叉放。」胖見矛刃直咽,終於慌了神,他急急擺手,叫:「我倆不是來找你打架的,而是受人之托,讓你與碑上的這個人見上一面。」
「立即證明給我看。」我不依不饒地擎著鋼叉,矛尖遊離在胖瞼之。
「醉蝶花,別為我傷,更別將自己設定為鮮血淋漓的寡婦。我喜歡的,是你這份純真,被你唾罵時,我到如沐風,嗅著你的急促氣息,實在叫人沈醉。」恰在此時,一個渺若風笛般的聲音,自墓室門首處悠然傳來,鴛鴦茶飄忽不定的亡魂,站在那裏笑地望著我。他背起手,顫聲:「老婆,與你分離,可知我有多麽不舍,但這就是命格啊,活好你自己,到寂寞時,就來看看我,我會一直停留在這裏,等你回來。」
「這,這也太神奇了!究竟是怎麽辦到的?」我驚得圓瞪麗,向著鴛鴦茶緩步而去,每走一步,他就變得模糊一層,就快要消失了。
「鴛鴦茶,你別走,多喊我幾聲老婆,求求你了。過去我是如此討厭被你當眾這般叫,當再也聽不見時,才會被它染。我該怎麽辦?難血海深仇不報了嗎?你怎那麽大度?你是被這群畜生,以及該死的狄奧多雷,活生生謀殺的!」
「因為,這是男人的戰爭,無需女人塗上血妝,她們本就柔弱,不該背負沈重的殺孽。繼續保持你的清純,那是我的悠遠寄懷。老婆,若你心裏有我,就我說的,別了。」
話音未落,鴛鴦茶的鬼影,就像散開的煙霧,消失在空氣之中。而我想要追問拾骨人,石凳間哪還坐著他們,這倆妖人也如鴛鴦茶那般,化為了蘇,就像從未存在,只留有一罐金粉,以此證實他們曾經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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