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毫不退缩地迎着他的目光。
“那你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大哥厉声喝,他的卫兵立刻从帐外涌营帐里,“别我把你抓起来。”
“抱歉,请容我以后再向你请罪。”我诚恳而定地说,随后双用力一蹬,飞了起来,地举起拳,像战车一般势如破竹地穿透篷,木椽咔嚓崩裂,螺钉、碎布纷飞洒落,在帐篷上面留了一个大窟窿,引起一阵尖叫,人们纷纷抱着脑袋躲避。
面的人目瞪呆地注视着我,我徐徐降落来,一把拉过云禄,紧紧攥着她的手,一边直视着大哥说:
“请别再我们了,不然我们现在就走。”
云禄一个踉跄,扑我怀里,抬起注视着我,好像脸红红的,但我没细看她。
“你……”大哥显得气急败坏,白如敷粉的脸也涨成难看的紫,“你真是翅膀了啊……”
我们对视良久,最后他重重地吐一气,万般无奈地说:
“唉,行行,你们两个小……那你们的终大事你们自己心吧,以后别怪我没有尽兄长的义务……行了,不你们了!”看到我们警惕的神,他有自暴自弃地喊,“随你们去吧,但是有一,中秋庆典过了再走——皇叔举办了一个宴会,邀请了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啊——别这么急,你们不去我怎么交待啊?给大哥一个面,好吧?”
云禄和我同意了,因此中秋庆典也是我们告别的宴会,发的日期就定在结束的次日。
这些天我们已经把旅行要用的东西收拾好了,随时可以上路……我离开树林,走了开阔平坦的营地,在一个尖的帐篷旁,停靠着三辆串联起来的车,拉车用的几匹拴在旁边的杆上。我走过去,从草料桶里抱一大捆麦麸和草,铺散在槽里,儿们哼哼唧唧地低吃了起来。
一辆车里装满了、日用品、币帛和一些武,另外两辆布置了简单的卧榻以供休息……现在是三人结伴而行,不比我当年一个人飞越戈滩。我一个人可以不讲究,但是两个女孩总归需要一个相对安定的生活环境,吃饭、洗漱、休憩……况且取了上次西域被俘的教训,我发现临时找和住所比事先准备好要更麻烦,因为大漠黄沙,哪里那么巧刚好碰上绿洲。
我抚摸了一一匹白的鬃,一边向远眺望,营地中央已经搭建起了一个小型集市,简易而彩鲜明的木牌坊赫然矗立,人们张灯结彩,开店摆摊,共同庆贺迟来的中秋节。
我转仰望天空,今天的夕阳特别温和,它害羞地藏了起来,给天边的云彩染上丽的粉,淡淡的圆月甚至已经爬上了仍旧湛蓝的天空。真是个与节日相称的好日。
我伫立原地,深沉地凝视着这幅丽的写意画……征程即将开始,尽前途未卜,至少此刻天公作,我们可以把酒言……
明月啊明月,为何你总是用同样的面孔,看着不同的年韶,那样的冷漠。
今天的你,还能像今天一样映照明天的我吗?
明天的我,又何时能在同一块土地上,再见今天的你?
一阵微风过,我竟有凉意,却跟外界的温度无关。我转对着毡房说了声:“打扰了,可以来吗?”
“松铭兄?来呀——”
我掀开帘帐,走了的毡房里。
云禄和小玉一人坐在一个铜镜前,正在梳妆打扮。桌上密密麻麻地摆放着许多东西,盛脂粉的小盒、笔架、书册、香炉……天窗投来的纯净光束,正照在一瓶玉兰花上。云禄自不必说,早就约好要参加稍后举办的筵席,小玉嘛,其实特别喜人类的节日。
“你不是不喜跟凡人在一起吗?”有一次我问她。
“我只是不喜参与凡人的争斗,”她解释,“但是庆典呀,节日呀,这可是凡人伟大的发明啊……人世间就是这好啊,因为一个微不足的理由,大家可以天南海北地聚集在一起,用你们制滥造却又琳琅满目的小玩意自娱自乐……那么多丰沛的,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尽地沉浸在这一刻……每一个细节都透着凡人的规矩、工艺、习、憎,错综复杂而又亲切充实……真是一个怎么看也看不厌的万花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