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场梦。
只是这想法只现一瞬,她便被自己吓到了,她忽而想到自己也并不是无罪之人,若她中间回来看一趟,恰巧能赶上那一天帮李老夫买了肉回来,事也不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
白梅才,她想,这位哥哥本来便天赋异禀,才华横溢,才能从他们这穷乡僻壤脱颖而,寻求到一条京官的路来,此时回到家乡,也难掩他而不的气质,单薄的看人并不刻薄,那微微笑起来的唇角恰到好地温和,让人忍不住多看一会,她知那是他表达宽的一种方式。
柳不弃站在院门为老梧桐浇花,她有些累了,便放了壶,蹲来,双手抱膝,脸埋在臂弯里久久沉默。
他本是富贵人家的公,走的时候留给她一袋银两,足够一个人生活半个年了。
梦,梦幻极了。
惭愧,又是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哥哥”的愧疚,让她的脸愈发苍白,在对上他疲惫不堪的双之时,柳不弃心里却默默释然了。
正明离开的时候对她说:“柳姑娘,多谢你近日的照拂,不过说到底,你我二人终究是萍相逢,我虽不舍,却知我们的缘分已经到了,此后,你再也听不到我的消息,也忘了我吧。”
而后的事更像是一场梦,柳不弃觉自己被滞空到了无尽的漩涡之中,不能呼救,只觉得心生疼,像是被了一把苦,生涩无比。
止不住了,难过了就大哭一场。柳不弃许多年都很,没怎么掉过泪了,她心想是女儿有泪不轻弹,也怪有趣的。
谁又比谁更好受一些呢,都是老天爷拉过来受苦的仆人罢了。
不是没有受到倚在门边的人的目光,正是因为受太过烈,她才用劲儿地洗着手上的菜,凉过手才勉冲刷掉一些别样的心思。
她想,是时候该回去了吧。
家,这个词语从一个外人的中说来,却是那样的语气,让柳不弃心绪复杂无比,外人,是她对旁人的界定而已,这位“哥哥”与她本就是素不相识,没了恩父恩母,他们其实也就是萍相逢而已,柳不弃摇摇,捻了一株白梅赠予哥哥,转离开了。
重回李家,她见到三婶,然后就去为恩父恩母跪棺材守灵,甚至见到李家大公的那一刻她有些怨恨地想,都是他回来才会这样,只是这想法只一瞬,现在她的意识之中,由路途上不知哪位路人的声音发来的,她听了好多,神志又恍惚,慢慢地也要变成别人的模样了。
这老梧桐树是通人的,此时她想,它并不反驳别人的话,也不会苛责任何一个人。所以在它面前她无需什么伪装,只需要哭便好了。
同病相怜在另一种意义上是苦中作乐,在哥哥叹一气,摸了摸她的说,父母虽然不在了,但是我不会舍弃你,我们兄妹二人以后作伴,我们家也不算孤单。
李家来信了,柳不弃终于松一气,而后打开信封见到又是那娟秀方正的书生字,她先是笑了一,而后泪而落。
不过泪存在的意义本来就是为发郁闷痛苦,没有他人的观看,脆弱的一面展现给自己,似乎也有那么一安,柳不弃倒在地上,手上颤抖,那已的墨又被染湿,在黄信纸上面晕染开了,像墨的云,同它的主人一同忧郁。
李家已经有三旬不来信,柳不弃今日拿了篮又赶去集市上,大娘也不再同她开玩笑,也许是因为篮里面已经没有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