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弯成月牙，明亮微，像浸在月里的一汪，漫漾的光。

        她愣在了原地，光。

        斑线对面，电话里不知所踪的少女，同样朝他看过来。

        电话那父母嗫嚅了几句，没了动静。

        她的期冀在一次次失望中落空。

        譬如她如何第一次坐上火车，又在好心人的帮助中转飞机，或是从哪得知父亲的钱藏在搪瓷缸里，不顾被打死的风险，孤注一掷地跑来盛京市。

        纪花玉抓紧了他衬衫，像稚气未脱的孩，闷声耍赖：“我不能再信你了，你从前还保证过不会丢阿玉，结果呢。”

        原本的焦急气逐渐变成了敷衍。

        少女的胴贴上来，纪鹤青眉蹙得更重，几乎想要伸手扒开，稍作沉默后，给予了保证：“他们不敢。”

        小女儿一向脾气古怪，用纪母的话说，嫁到旁人家里不半个钟就能将婆婆气死，他们不怕她事，怒火也只因卷走了钱。

        轻描淡写地四个字，不足以抚少女发颤的。

        视线穿过空的校园。

        燥的风拂过绿植，从后卷起纪鹤青的衬衫，他若有所思，意识掀开，直视前方。

        纪鹤青摁灭放去的手机，低沉自语。

        纪鹤青对她开的第一句话，便是脆利落的驱赶，语气不见怒火，只有冷峭，犹如刮骨的刀，瞬间刺红了纪花玉的眶。

        纪花玉一见着他靠近，便主动向前，眨着莹的，好多话要说。

        纪鹤青的目光垂在了她，不再开，任由她兀自地呢喃，“哥，我不怪你，盛京这样耀，站在这里，谁还会想回到一年四季总是湿的屋呢。”

        可最重要的心事还未说，就被无堵住。

        凭他们大字不识一个的素质，单是理解纪鹤青这段话已属困难，听见这样麻烦，早心生退堂鼓。

        -

        纪花玉越说越激动，咬红的唇都在抖，用力扑他的怀抱。

        编辑措辞的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校门。

        “回家。”

        委屈一齐涌上了咙，原本清脆的嗓音浸足了，绵哑地呜咽：“我不要！”

        纪花玉踮起脚，迷恋似得蹭他侧颈，贪慕冷冽的香气，宛如呓语。

        整整两年，纪鹤青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纪鹤青自知父母的不靠谱，底凝了层寒，挂断电话时，已然切开导师的聊天框，准备请假返乡。

        “可是哥，我好想你。”

        “纪花玉。”

        “哥哥你难不清楚吗，我现在回去的场，只会被打死，被卖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