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没有醉酒的母亲,没有碎了一地的酒瓶,没有蟑螂和耗……没有……
“I want you to imagine a dark room. Strong walls. Somewhere pitch black, somewhere you can’t even discern the outline of your hands in front of your eyes.” (现在想象一间暗室。固的墙。屋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汤姆浑的血在那一瞬间凝结成了冰。
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继续练习。除了自己,他还能放心让谁来教她?
———心中的恐惧被愤怒所取代。她是个人!没有任何人该被如此欺辱!
但汤姆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茉尔脑海中的不是想象,而是一段回忆。
他望着茉尔汗湿的小脸儿,沉默了片刻。
只有呼……呼。
———茉尔在厨房费力地指挥杖洗碗,一个盘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客厅里传来一句因酒醉而模糊不清的咒骂,似乎是“败家的小蹄”……
茉尔迫自己不去理会他指掌在她肩的温。好在,他很快就挪开了手。
他静悄悄她脑海里,如鱼得,那么温柔平缓,若不是他的提醒,她甚至都没注意到。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男人已经怒气冲冲闯了来,带——
他不顾她的抵抗,在她的记忆里横冲直撞,像一条被激怒的毒蛇,无差别地撞开任何挡住他路的人或,冰冷的怒火将室层层燃烧,将那些茉尔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放,甚至已经遗忘的痛苦伤疤一一剖。
少女像以往一样,完完全全把自己交托在了他手里,一字不差地遵循他的指示,紧闭着,迫自己放松、镇定,呼、呼。
———冷,太冷了。茉尔模糊的意识不断祈祷草堆能燃起来,但她的法似乎在午都被用尽了。四周漆黑一片,偶尔传来窸窣声。昆虫和耗们闻到了她上将死的气息和血味儿,先开始还小心翼翼地,后来见她一动不动,就大胆地围了上来。她被冻得几乎没有知觉的脚趾隐约觉被啃噬的疼痛……
“ENOUGH!” (够了!)
———阿格里娜和卡里古拉躺在地上,浑都是玻璃碴,搐、血不止。母亲气疯了,抄起酒瓶砸在她后背上,一边不断向那个富甲一方的麻瓜哀求、歉,一边把她扔厩的储间里。
茉尔抬呆呆望着他。她从没见过他那样愤怒,定定立在那里,双一眨不眨凝视着她,像一条准备好击的毒蛇。
她无地自容地垂,在他开前低声说了句 “I’m sorry”,连外袍都没拿,几步冲到门外,落荒而逃。
他走到她边,一手搭在她肩上,尽量让声音舒缓、抚。
布料燃烧的味弥散在鼻息间。茉尔睁开。火焰刚从里德尔教授的长袍摆熄灭。
———卡里古拉把书举起,用书脊对准茉尔的额。她想躲,但为时已晚,厚重的籍角正砸中她的额,乎乎的粘稠顺着额角。阿格里娜顺势拽着她的发,把她的反复撞在书柜上。玻璃碎了一地,有些扎她里……
“Good. Excellent, Amore. I’m coming in now.”(好,很好。我现在来了,茉尔。)
————暗室冷得像冰窖,七岁的小女孩儿蜷缩在角落里,因饥饿和寒冷瑟瑟发抖,鲜血顺着额角睛里……
———母亲又结婚了。这次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巫师。他和妈妈是在酒馆里认识的,因此可想而知,从那之后,家里的大人就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
“Let’s try a different method, my dear. Relax. Close your eyes. Breathe in deeply and out slowly. Inhale… Exhale… In… and out…” (咱们试个别的方法,我亲的。放松。闭上睛。深呼,呼……呼,……………………)
那间屋……在她记忆殿底层,不过没关系,它不是最糟糕的。而且,如果它能帮她学会大脑封闭术,她愿意短暂地回到那里。
———第一个继父的儿抓过茉尔手里的书。阿格里娜攀着她哥哥的肩膀,冷嘲讽,“要不是我爸爸养着你,你和你那个贱人妈妈早就得贫民窟讨饭了。你居然还和我们一起吃饭,穿一样的衣服,睡一样的房间!你听好了,这里的书全是我们的,即便我和卡里古拉一个字都不看,也不许你翻一页!”
她着气,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袭击了一位教授,还是里德尔教授。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