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还是其次……”柳凤犹豫了一会,才,“他现在全靠不停念经来保持心智……他问了我怎么维持清醒的,我跟他说了我们……双修的事,但……他不愿意用那种方法……”
“那他想怎么样?”
“他不知……”柳凤低低。
一边哭泣一边颂经却依然持守戒的小沙弥让他颇为动,再看到程如风,甚至有了几分动摇。
程如风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圆慧在房间里低低诵经,稍微沉默了一会,就,“那就这样吧。回让他吃东西,我们带他回去,给他找间静室,就让他自己在里面念经好了。我们继续找其它的僧人,又或者可以跟他请教佛法……”
柳凤看着她,微微皱了一眉。
“怎么?”程如风问。
“你不劝他么?”柳凤轻声问,“就好像当初劝我那样……”
“那不一样。”程如风说。
“怎么不一样?”一向温和的柳凤这次却偏偏想追问到底。
程如风没有直接回答,只问:“在他的记忆里,他在这里呆了多久?”
“五年。”
程如风抬起,看着城池上空那片不知是真是假的蓝天,轻轻:“一个只靠信仰就在这里撑了五年的人……怎么能去玷污他的信仰?”
她这个时候若是引他破戒,跟要他命有什么区别。
她能清醒过来,就是因为听到他念经,总不能恩将仇报。
何况……他那个样,也实在不了手。
才练气六层……就算在灵宗,也还是受保护的小幼苗呢。
柳凤却很想问,那他呢?
当初他的持,在她里,就毫无意义么?
他正犹豫着,程如风已转回来,看着他,笑了笑,“当初……柳公怪我么?”
怪她什么呢?
她要不来,她要不跟他交,他说不定已经死了。
她只是求他帮忙,是他自己抱了她。
怎么能怪她?
但……
柳凤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思真是奇怪。
他当然不希望程如风也去跟圆慧一样的事,但真正看到她对圆慧不一样,又莫名的不太舒服。
程如风偎到他边,伸手握了他的手,柔声:“就算柳公怪我,我也一定会那样的……毕竟,当时我能找到的人只有你。而且……”
她顿来。
“而且什么?”柳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