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认得他是谁,却装模作样地叫“顾同学”。
两手指夹烟似的夹着那庸俗的粉红,没有打开的打算,妥帖地自己校服袋,要笑不笑地说:“这位同学,收到别人的信看一是基本礼貌。”
但她应该意料不到的是,获得了违反校园着装要求的罚。看到罚结果的顾汀舟笑了。
路轻的人缘很好,好到夸张。
他哼了一声,用赤的背肌挡住她困惑的目光。这个账号已经冷藏四年了,发邮件的那些人还在持,有几个ID他倒背如。未必是什么敌,多半只是见不得他俩好。
不认的步伐风似的刮过,刮走又噔噔刮回来,看着她手里古董一样的信恍然大悟。
缩略预览只有六个字。
无论多少次举报扰信息成功冻结发送人账号,私人邮箱里的新收邮件依然每日风雨无阻同步更新。《防扰法案》不够用,完全不够用,每一条都被他用过了。
顾汀舟清理自己的事有条不紊,净净,十年间表白信也寥寥。想隔断她带来的影响,反而愚公移山一样无力。
整而言,初次交手的胜负五五开。
她的脸瞬间冷了来,盯了他一会儿,骂了一句很脏的话气。
她比女孩上一,手臂一伸,把女孩手里要送他的书据为己有。
“谢谢你的狠心。”
路轻挑起眉,那戏谑和新生演讲的尾声如一辙。本是这样的人。
私人邮件一键清空,工作邮件从AI总结心和缩略预览中挑挑拣拣。
人造阳光,亚特兰学院的白底金绣线校服亮得不容忽视,尤其是腰线到领的勾勒,雍容之气掐丝描金。他先说,依据《防扰法案》提交了申请尾随跟踪认定。
尾随认定失败了,这很可能是在路轻意料之中的结果,她总能把握好如何与这些线的危险共存而毫发无损。
她有些惊讶,但无所谓。
他懒得和她逞之快,步不紧不慢越过她,听到她用烟嗓装腔作势的讽刺,又改了主意。他要让她因为自负的格吃苦。
他的私人邮箱拒收的屏蔽词汇达数千个,养成了每日视若无睹,面无表一键删除邮件的习惯。
――详:发送人匿名,发送地址加密。
路轻躺在床上睛还没睁开,只瞄到他幕的一角,数百条未读邮件页面一晃而过,打着哈欠问:“你怎么这么忙?”
顾汀舟提交的两个认定申请只通过了一个。
抓她的错很容易,她没有遮掩过,顾汀舟瞄了一她绿油油的院的袋,里面兜着本属于他的书。
路轻的公开歉视频刊登到星网,他冷藏多年的邮箱又爆了,连工作邮箱和新的私人邮箱也碎雪霜花似的飘未读邮件。
屏蔽词拦截信件多达三位数,另外三位数的发件人费尽心思越过他设置的屏蔽词拐着弯骂到他面前……
他面无表地执行习惯多年的批量删除动作,幕无辜漾动。
最后一封,AI提炼了两个字:谢。
结婚之后,邮件少了一些,但也还有很多“等你离婚,放她自由”、“中心城离婚线xxx-xxx”、“你什么时候死了把遗产留给路轻继承让她跟我私奔”……。
后来和路轻谈恋,顾汀舟的私人邮箱里满了“决斗吧敌”、“把我的轻轻还给我”、“你哪里得上她”之类的扰信件,雪花片似的源源不断,清了又来,越越多。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拍了拍线,冷玉雕琢的脸上一个堪称挑衅的微笑,告诉她,还提交了申请违反校规着装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