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这里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来到前院，二人见采买的婢zi依次排好坐在地上，她们右手各执一genmao笔长短的树枝，树枝的末端系着一小撮柳絮，她们用系着柳絮的一端蘸了清shui，就着一块扁平的石tou重复写xia壹、贰、叄、肆等数字，yan神专注认真。

        附近的树荫xia也有一些临时去gan1活的家nu，他们刚刚认了几个字，但碍于要gan1活就先去忙了，但gan1活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朝这边靠过来，想上前又努力克制着，求知的yu望叫人莫名觉得好笑。

        柳无依看向家nu中唯一站着显得鹤立鸡群的shen影。叶liu觞今天仍是一shenshui蓝se的仆人装，手执一卷书，半弯xia腰去看一个婢zi笔xia的文字，似乎在指导那个婢zi写字。

        她的侧脸很柔和，一旦婢zi写错了她就指chu来，婢zi不懂的地方她也不厌其烦的为其解释，事无巨细，很有耐心，教导坤泽的时候还会保持合适的shenti距离。

        从这样的画面柳无依就能看chu来，叶liu觞并没有因为这是一群家nu而敷衍教学，她是很用心的在教导她们。

        此人倒chu人意料的没有架zi。

        柳无依走了过去，走近了才发现bu分学的较快的婢zi已经开始书写简单的书面语了，虽然大多都是“白面拾伍文”“糙米拾文”这样的通俗语句。

        见到少夫人过来，练字的婢zi们连忙站了起来。

        “少夫人。”

        “无碍，你们继续。”

        柳无依吩咐她们继续学习，但由于她在这儿，婢zi们多少都会gan到拘谨，写几个字就偷偷看她这边，有问题也不敢去请教叶liu觞，还是叶liu觞挨个儿去检查，再给她们纠正。

        柳无依gan1脆找了chu1树荫坐xia来，临时担起了监guan人员，准确来说是监guan叶liu觞。

        秋华的确说中了，她就是特意过来观察叶liu觞的，不仅这次，最近一有机会她都会偷偷观察叶liu觞。

        她不知dao自己的目光为什么总是追寻叶liu觞，当初得知叶liu觞是个读书人，她确实有过唾弃，私以为她自甘堕落，chu于某些无耻的秘密才当起了元ji，反正就是一个不知死活的登徒浪zi，因此她对叶liu觞的初始印象并不好。

        直到绿柳和红花的事发生后，叶liu觞展现chu不同一般天元的一面。

        所谓“天元如手足，坤泽如衣服。”天元都自视甚gao，奉行qiang者为尊，看不起柔弱的坤泽，因此他们不会珍视弱者的生命，正如林宇那般，玩死了就换。叶liu觞却没有那样，她没有过分的清gao，她还很谦虚，晓得尊重坤泽，xing格也有着不似天元的温柔，这几天的观察和教导婢zi的方式也佐证了这一dian。

        若忽略叶liu觞是个元ji，她觉得叶liu觞是个很不错的正人君zi，她甚至ting欣赏叶liu觞的。

        只是这样的话，她又有一事不明。

        读书人铮铮傲骨，什么样的读书人会甘愿折了自己的一shen傲骨，去充当取悦他人的玩wu？这样一个充满dao义，又识文断字，本该前途一片光明的天元，为何甘愿沦落为ji，而这样的她，又当如何吃xia为ji的屈辱？

        君zi常言“士可杀，不可辱。”叶liu觞与xing格自相矛盾的行为，总给她一种叶liu觞实则是个chu1事圆hua的小人的gan觉，懦弱胆小。而每当想到这里，柳无依又会陷ru鄙视叶liu觞的心境当中。

        “少夫人。”

        柳无依又一次陷在了对叶liu觞的欣赏和鄙视的拉扯中时，叶liu觞已经走了过来，柳无依才发现，她已经坐了一刻钟。

        叶liu觞走到柳无依面前，对她恭敬的一拜。

        “今日课婢zi们认字如何？”柳无依例行公事般盘问起来，她声音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