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牌的规则是：到5号数字牌的人说“照相机”三个字后全桌的人都必须静止，先动的人罚酒一杯。

        偏是这样，她就越不会去给这种小气的偷窥任何变成对视的可能，她接过一杯又一杯递来的饮料，意识到自己比平时表现得要活跃许多却让她心大好。

        这种隔空对视的胆大行为在短暂的时间不容易被发现，并且在不久之后，同桌维持着举杯喝动作的女生就绷不住颤抖着手放杯说：“我认输……”

        周弥音知陆向珩在看她，从他不时侧取纸巾或者其他什么琐碎品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他从来不是拖沓的，有什么事都尽量一次完成，这样才符合他自己的心理预期。

        他不知怎么回事，竟一一接了。

        和不受控的唾一同的还有的泪，她第一次骂他，用的是“you      fucking      idiot.”。

        陆向珩在心里暗自想，说完这个就离开，带宋婵去风台街，不要再去想周弥音。

        但是话怎么都说不完，来的人总是用一些有的没的来搭话，司熏不喜说话大家都知，所以什么苦病哀乐都往他这边倒。

        周弥音这才移开视线，后知后觉的恍惚让她又举起酒杯喝了一低度数的酒饮料。

        很快，陆向珩也在同桌的提醒，抬扫了过来，正巧碰上她的视线。

        那是她第一次参与这种游戏，pre      drinking的时候玩“I      have      never      been”，侧对面就坐着当时被拉来的陆向珩，那次酒局游戏的初验意外地令人挫败，因为那天晚上陆向珩没有动桌上任何一杯酒。

        “ok了大家，可以动了。”

        那天中午她来主席办公室找他理论，他被她的话激得一时生气，压着她在门上摁着了一次，她埋隔着衬衣咬破他肩膀的肤，被他用手扼住脖抵在门上，手指撑开她的嘴让她不能合上。

        牌发到手里时，周弥音还在沉浸在上次酒桌游戏的记忆里，直到有人提醒她说有人到照相机牌要注意听别人的话，她才摇了摇，有些无聊地把手里的那张方块7反扣在桌面。

        起泡酒灌咙的时候总会牵动两侧的肤，带来一些牵扯的疼痛。

        “照相机。”

        好像这些天一直在经历无休止吵架和冷战的人不是她，那些话语疼痛针砭人心，让陆向珩每每想起都到痛裂。

        对唱歌兴趣的人已经去前面歌了，剩桌上的都是不打算唱歌的，有人提议玩小牌，兴致地听完规则之后想起在敦玩酒桌游戏的经历。

        比如说问到恋对象问到伴侣的时候他都没有伸回手指，但是实际上和她的那次是他第一次，他也没谈过恋。

        周弥音刚好伸手去拿外套里的手机，脸刚侧向右边，就被一声“照相机”给被迫叫停，这个方向对准了陆向珩的位置。

        她穿的衣很好覆盖了她的骨肤，那里被他掐得发紫，像是永远去除不了的瘢痕，不知这几天消去没有，周弥音在他不在的时候总是忘记搽药，就像故意要留着给他看一般。

        “我喝我喝我喝。”

        周弥音的位置隔了他两桌，中间人来人往，很多时候看不清她在什么，她依旧像表来的那般开心，从对面的女生手里走鬼牌后微变的脸都不像作假。

        虽然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但此刻还没化瘀，伤一天比一天看着骇人，近乎洗不净的淤痕，所幸冬天准许她将脖藏在衣服面，这样才躲过了同学和老师的审看。

        说完这个就离开。

        结束后她躺在地上不愿意让他碰，给她泪的时候虎上又被咬了几串印记，现在那个地方绑着绷带，已经不会渗血，但却在愈合时不停发，挠心抓肺。

        可以闭，可以先动接受惩罚，但当陆向珩和她对视上的时候她就完全忘记去思考这种可能。

        后来她也才发现，是因为他不愿意喝酒所以才在很多轮次上说了谎。

开始，就有几个喝醉的长跑到他这里来哭诉，他听得疼，但应付只是习以为常的简单事。

        也许还有一些暗自较量的心思在里面，她不躲也不逃，就这么和他对视了十几秒。

        想到此，周弥音不免又灌了几饮料，把一肚闷气重新回胃里。

        他们这桌的叫停引了其他桌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