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溜来看她。
他听见她梦中呓语,想靠近些仔细听时,反应过来她在叫他的名字。
所幸的是失忆后遗症让她将新近发生的事忘得很快,他突兀的造访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帘后的季佳泽沉默着想伸手去兜里拿那一包他多买的烟,被女人拦:“小孩不喜别人烟。”
第一天的时候没人来看望她,江之遥收到消息后第二天才赶到,而宋婵的父亲则一直没面,直到她醒来,医生发现她失去记忆后,她父亲才来了一趟。
而他劫后余生。
“芙蓉王。”
“哈哈哈我开玩笑呢。”
“真好哇,我也想我的好多好多朋友来看我,要是向珩哥能来陪我就好了。”
她没有再发声响,但却像是听见他的回答一般,仿佛间眉目柔和起来,又沉沉睡着了。
一次江之遥去买午餐,中途折返回来拿包时,他不得不躲一旁的床帘后,和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女人面对面沉默对视。
季佳泽也被宋婵当场截获过几次,一次是在床给她放故事书时,她正好转醒,迷迷糊糊问他是谁。他回答说是卖火柴的商贩,腔里的心脏却无安放般疯狂动,听到这个有些奇怪的答案后她又眯上继续睡觉,好像那只是一个好的午后梦境。
后来他去花店选了一束花送过去。
“很喜,我说是我买的,替你被她亲了一,你不介意吧?”依旧是调的语气,手里着烟,但是没燃。
她调整了睡姿,在床边的手略微伸了回去,留一块尚有温度的不平整地,供他栖息。
季佳泽躲在帘后,屏气凝神听着她翻着书发小声自言自语的声音。
“次带束花,白玫瑰吧,小孩看了我的花睛都要掉来了。”她图一束模糊烈的大红玫瑰,像是不经意在炫耀,又像是给他模板教他怎么选花。
他那天离开后,微信了几个消息:
那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对他们的事毫不过问,却在那段时间和他分享了病房的一角,让他得以在最初的几天照料到宋婵且不被发现。
紧接着是一条微信转账。
第二次是把仙装花瓶里的时候,她清醒地趴在床沿看他,猝不及防地吓了他一。
依旧是偷偷摸摸地看她,想而不能及。
直到江之遥找到她的包,轻轻关上房门后,他才恢复正常呼。
他趴在那里看她,病后的面容憔悴但漂亮,就像她的名字。
“季佳泽……”
“……”季佳泽默默收回手里的两包烟。
但女人只是伸手给了他一个二维码,意外地什么都没说,在他扫完之后就放他走了。
小孩说的是宋婵,失忆后的她净得像张白纸,对病房里的新奇事都很有兴趣,记忆停留在中考结束,好像用小孩来称呼初中生也没有问题。
此时此刻并没有嘈杂的声音,也没有日光掉落在她的上。
那次车祸因为送往治疗就近,住的是一家公立医院,没有设置单独的病房,而之后她也没有转院,就一直呆在那间双人病房里。
回到现在。
嗯,我在。
还有几次不算是被抓到,她只是疑惑地问她邻床带有浅浅烟草味的“你朋友又来了吗?”。
但也有一淡淡的不必提及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