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控制在裴聿珩堪堪可以听见的地步。

        于是，她没作声。

        一秒，门就传来钥匙的金属碰撞声。

        黎昼被他看的有些尴尬，试探的说了一句。

        黎昼：“！”

        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没说话。

        裴聿珩的目光停留在她仍然在不断新鲜血的小臂：“刚的？”

        “无意打扰，黎同学。”裴聿珩，“只是你这个‘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我却自始至终没有听到一声音。你家隔音还不错。”

        他毫不犹豫地起将灯开关，只留一盏黄的落地灯。裴聿珩重新坐到她边，把人揽怀中，等待着她的回答。

        听声音，他心不是很好。

        裴聿珩没说话，拽着她的右手走卧室，低声问她：“家里有纱布吗？创贴一类的可能不够用。”

        她愣住了。

        “其实......不用。刀片是新拆的，不会有破伤风；伤虽然深，但是其实细一条的，只要动作幅度不大就不会绽开。”

        她刚开始思考自己该怎么在不让裴聿珩注意到这伤的况正常地走，就听到从门传来的敲门声：“黎昼？”

        将手上残留的滴用洗脸巾去后，她转。裴聿珩正斜倚着门框等她，见黎昼理完毕，他抓着她左手检查了一番。

        黎昼勉调整一个苍白无力的微笑，抬看裴聿珩。

        “别问为什么难受了裴老师，双相郁期躯化，难熬的。”黎昼苦笑，“这我控制不了，看见自己血会相对好一些。”

        “因为什么？...不愿意的话可以不说。”

滴地从她手臂落，在地板上汇聚成了宛若微型池塘般的存在。

        一线亮光从隙照来，裴聿珩站在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忘记把门钥匙架上的卧室钥匙拿来了。

        “其实......还有的，对吧？”

        房间里没有包扎用的东西，血也还在一直从。黎昼借着这微乎其微的痛站起，怀疑自己的痛觉神经是不是死绝了。

        “止血的话......它一会就不啦。你要相信人血小板的能力啊裴老师。”

        他被无语笑了：“你还了解自己。”

        微型池塘。黎昼被自己想到的这个莫名其妙的比喻逗笑了，这诡异的笑容上她小臂上的鲜血，如同恐怖电影中的画面一般。

        裴聿珩不置可否，将她拉到沙发上。

        黎昼没看他，垂着轻声：“客厅灯可以关一吗......有些刺，不舒服的。”

        黎昼没敢看他的睛，幅度极小的了。

        黎昼微不可查地叹气，向后一仰，靠坐在床柜上。她将灯关上，屋再次恢复了不见五指的黑暗。她实在是不知要怎么以现在的样面对裴聿珩。

        -

        “难受啊。真的很难受呢。”

        是她的错。

        黎昼轻轻挣开他的手，自顾自地走到洗手台前，开始清洗手臂上的血迹。果然，在她和裴聿珩说这两句话的时间里，人的thromboplastin，platelet，和生成的thrombin就已经发挥了它们应有的作用――她在提前预习alevel生。

        如她说的那般，确实还可以，现在只是不时向外渗丝丝缕缕的鲜红，沿着肤纹理向四周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