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唔住，对唔住...”南粤急忙从对方怀里退来，抬一看才知自己撞上了谁，微愣在原地。

        她同他永别，剧本里是没有台词的。最后一句话是南粤的即兴，但竟能奇得合适。黎式越发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分不清戏里和戏外，看她的神，仿佛已经不是程月同荣伊告别，而是南粤在同亚佐Say再也不见。

        其实他們都知，今日一别，此生或许再无机会相见。有些如镜中月光。而女主角同男主角的故事，也终于走到了尽，如一场电影亦终于迎来剧终。

        “我明。”亚佐望住她一双，亦懂她意思，“时间不早，堂仲有事，我走先。”

听不悲喜。

        “你赶时间？”亚佐问她。

        保重。阿粤。

        镜随着翻涌的海纹，逐渐推遠，最后消失在天际，黑暗挤占视线。

        他说罢就要离开，似乎丝毫不留恋些什麽，甚至连视线落到她上的时间都不超过三秒。

        南粤松开了手，然后抬、大步向前走。

        “有些事是注定的，一开始，我就已经同你说过了。”

        肩而过的瞬间，她抓住他手臂，而他也在那一瞬间停脚步。

        他同这边告别，“夜里揸车返去小心。”

        “咁我不阻你时间。”

        她回，却听他说：“黎小，我今日同你讲过的话，一世都算数。”

        再见。是彼此有期待的人在期待着还能相见。

        殺青宴已经摆好在酒楼，但亚佐讲，自己的任务完成，即刻就返去堂。

        “唔使啦”，亚佐笑着同她打趣，“你请我饭，如果畀大佬知，估计又要罚我啦。”

        南粤故意不看他，盯着正前方不知何，“冇事。只系想同你，讲声再见。”

        黎式讶异他为何走得那么匆忙，幸苦四个月，论功论私，她应当犒劳大家一顿。

        一条长街，坡度向。他同他相背而行。

        亚佐还是拒绝，“电影已经殺青，我都要返去复命。有这次返普通人的机会，是我要多谢你，何须讲你的犒劳呢。”

        被她抓过的手臂上似乎还留有温度，原来她轻轻一带，就能留住自己。亚佐行了一段，立在坡，终忍不住回，但只能看到一半背影。

        亚佐语气淡漠，回复她的告别：“再见。”

        亚佐，“你也是。”

        这或许就是戏里和戏外的差别。无论过去多亲密过，在戏外，他們的距离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分毫。

        所有过去，都只能仅作纪念。

        黎式送他到酒楼大厅，被亚佐劝回去，“剧组的人都在等你，别送了。”

        而他們说再见，只能是于形式。

        一路来，碰到好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在同自己在打招呼，她确实走不开，便，“好。那你路上慢。”

        对最后一场戏的演绎，南粤让黎式深意外。

        他微微偏过来看她，问，“仲有事？”

        “那我也不阻你了”，黎式知一些他們的规矩，没有留，“改日我有机会，再多谢你。港岛边间酒楼你定就好。”

        “他痴线来的，不用理他”，黎式是很诚恳地同他谢，“这四个月，前前后后你帮手我多少，我心里都清楚。公是公，私是私，我谢你天经地义。”

        南粤回过神来答他，“系...系啊。”

        明明两个小时前他們还共一起，演一对怨侣，才过了那么时间，南粤竟然已经觉得，同他好似多年不见。

        南粤也不知自己为什麽要留住他，明明没有任何话可以跟他说，就算有，她也不会将这些话宣之于。

        ——END——

        黎式转离开，而他忍不住又喊住她。

        今日他在海边说了很多话，偏偏她能立反应过来，亚佐指的是什麽。黎式知自己给不了回复，只能学他样，说一句将就，“我明。”

        十月底，全剧殺青。

        走酒楼时，亚佐碰到了匆匆收工才赶来的南粤。她低着，在包里翻东西，没看路就一扎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