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哀怨,什么忧思,衡光分毫不在意,他只从赵宝儿的言语中得知赵宝儿想要门,而且认为赵宝儿门藏有别的心思。
赵宝儿痛苦的嘤咛声愈发地大了起来,衡光依旧没有声,只是看着她,发现她将唇咬得发白。
瞧着赵宝儿言又止的可怜模样,衡光包住冰凉小手,给予她更多的温。
大夫应声向床边走去,拿绢帕和小枕,给赵宝儿诊脉。
“说我这辈极难有孕。”赵宝儿极为艰难地说着,“我一直都很怕,怕嫁给夫君却不能绵延夫君嗣...我不介意的,夫君可以多纳几房妾...”但到了那时候,我就只是个尽职尽责的王妃,没有任何男女意。
“以前阿娘会叫人备袋,放在这里。”赵宝儿掀开锦被,带着衡光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夫君的手很温...”
不如何,衡光足了为人丈夫的面,展现了极致的关切。
“呀,夫君...”她气若游丝,去了大半条命一般。
许久,衡光朝大夫招手:“过来给她看看。”
等玉珠带着大夫走后,衡光坐在床的边缘,底深不见底。
衡光便开始着她的小腹,说:“往后有我,我给你捂肚。”
呓语最能暴一个人的心,衡光很难不多想。
你的郁结之气,就只是这个吗?
衡光却推脱:“你直接开药方便是。玉珠,带他去。”
说着,赵宝儿眯上睛,乖巧的像只猫儿。
“其实,阿娘给我备了一箱的袋,只是到王府后,我也找不到我的嫁妆在哪了,随行的仆从都不知为何被遣散走...”
大夫颔首,说:“回王爷,从脉象看确实如此。缘由,还是得王妃醒后她自己说来,才能对症药了。如果没有别的事...”
“是。”
衡光不解,说:“都清楚来,本王不会降罪于你。”
衡光说:“你想去,对吧?”
想要离开的大夫听了,说:“保险起见,还是让草民给王爷诊脉吧。”
嗣向来是权贵家最重视的,大夫说完有些胆怯,还是怕衡光然大怒,又补充说:“草民赤脚医生,医术有限,但调养还是略懂一二。我开个药方,王妃喝上个三两月,虽不能解决孕一事,但月事期间床行走还是可以到的。”
得到保障后的大夫吐一浊气,继续说:“但是王妃底薄弱,每逢月事便会手脚冰凉,腹痛不止...这需要温养,不可断了药。这一断,会前功尽弃,也难有孕...”
如此柔蜜意的举动,赵宝儿心里洋洋的,她挪动,抱住了衡光,说:“谢谢你,夫君,宝儿很开心。独守在空院里,唯有夫君的温柔贴,让宝儿有了盼。”
衡光默默听着,记起几次房事都没有留意嗣的问题,心中后怕:好险赵宝儿质虚弱,不然留有血脉,又是一件难以理的麻烦事。
“宝儿,你突然腹痛,小脸煞白,真是令我不知如何是好。你这可是娘胎带来的病?刚刚大夫给你诊脉,说你底虚弱...”
玉珠则摇摇,二人一起候着衡光的指令。
“还有就是,王妃心有郁气,心病还须心药医,草民开方,也治不好这心病。”
“本王最近火气过旺,要不大夫开几副凉药给本王去去火?”
电光火石之间,衡光继续说:“好,我同意你去,但需要和玉珠一起。三日一次,不得有多。”
“盼?宝儿为何这么说?”
“王爷,王妃这是来月事,但...”
赵宝儿伸冰凉的小手,和衡光的大掌贴在一起,说:“是一年冬天落了,一月烧不止,亏空了。大夫还说...”
“整天呆在府里,横竖无趣得紧,但是宝儿知为妇人家,总归是不能抛面的,之前待字闺中,总会偷跑去街上,寻些乐...如今,是一都不敢肖想了,唉——”
月事?女人来这种东西会痛苦成这副模样?
衡光想一盘大棋,他想看看赵宝儿这个鱼饵,能不能掉大鱼。
冷汗浸湿了赵宝儿额前的发丝,衡光随手将发丝挑开,指尖戳了戳赵宝儿苍白的小脸,轻声说:“你想到什么呢?”
衡光给她垫了枕,好让她靠在床。
太阳西沉,赵宝儿从睡梦中醒来,觉到床边有人,顺看了过去。
衡光张了张,却没说来,而是看向她的小腹问:“现在还疼吗?你以前都是这么熬过去的?”
他捋了捋胡须,又瞧了赵宝儿的脸,脑袋颠晃几,收了用,起朝衡光行礼。
心病?衡光眉一动,问大夫:“你是说她抑郁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