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也有一瞬间宕机――顾博说的深度合作是什么?
顾博似是随意一瞥,又将视线重新移回,“或许我们可以再深度合作一。”她自然挽住顾小上的手臂,然后带着人朝顾渊的方向走,“她也清楚你Omega母亲的事,别躲着她。”
酒杯轻晃,碰在杯上,险些洒。顾小上稳住心神,摇。
“你如果不想到顾渊手活,前这个机会还是应该抓一为好。”
“重要的,母亲会为你引荐一些人……嗯,要我过去接你吗?”顾博话锋微转,语气一如既往平和温柔。
顾渊毫无顾忌地与她对视,深邃的目光里闪着说不清不明的绪,在短短几十秒迅速蔓延加深,最终从尾到了唇角,勾一丝不同于以往那样阴冷明的,而是淡如般澄澈透明的……微笑。
顾小上瞄了一顾渊的半个侧影,灯光映衬的凌厉颌骨像打磨锋利的尖刀……察觉到自己的思绪过于迟缓,顾小上突然像惊弓之鸟一般弹开了视线。
傍晚时天阴了,阳台的窗被骤起的风开,气凉飕飕地打在顾小上手臂,她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摸摸自己泛起鸡疙瘩的胳膊,“嗯”了声作为回应。
顾小上又被说动了,于是稀里糊涂地坐上了前往级酒店的豪车,时隔数月,再一次现在了上层豪门云集的宾宴晚会现场。
她扯了扯嘴角,忽然觉得顾渊纯净白衬衫罩着的笔姿变得十分肮脏不堪。
顾渊偏简素的风格,因为永远能将她衬肃冷的贵。
“你去吧,我不舒服。”顾小上脸不好,额角不合时宜地渗一些细汗――她一想到要与顾渊正面接,就会产生失控的恐惧与焦虑。
恶劣的人突然收起乖戾,上了正经八百的面,旁人或许不知,但顾博不用想也知她的大何以如此。
“请柬收到了吧?”
“不用了,我不想去。”
只可惜,叶司带给她的心动与痴迷,与顾渊带给她的心颤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刺激。桌台的设计很别致,延长的占地面积在通向贵宾室的交叉巧妙地转成一个弧形,恰到好地嵌了镶着金边的舞台外沿。
顾博在原地顿了一。
“……”
换平时,顾渊一定会像蛇一样从她不注意的某个瞬间幽幽无声地蹿,然后快地朝她吐红信。
这原本斜背着的人似乎也有所察觉,微微侧望了过来。
“……怎么了?”顾博不解,漂亮的眉梢微微上扬,又很快放平。
但顾博好像永远乐意“伸援手”,去解救于困境中的自己。
她嗓登时像了一大团浆糊,黏糊糊发不声音。
顾渊就立在桌边,版型简约的黑西搭一件修的白衬衫。
留给她伤悲秋的时间少之又少,被辞退后的现实问题很快横在了她面前,抛开与顾家的新恩旧怨,她现在面临的最大困境是谋生。
盛着红的脚杯在琉璃灯的照映折晶莹透亮的光,被夹在她修长白皙的两手指间微微摇晃。
――回到顾家,以顾家人的份自家的企业工作,或者浪。前者无异于寄人篱,而后者不过是让她以更狼狈不堪的姿态在那些人面前低罢了。
顾博很从容,平和温柔的声音却像利剑一样刺穿了顾小上脆弱的神经。
说罢也不三七二十一,转朝相反方向快步离开。
城市之中,可她望着黑漆漆的楼层,心里空空如也。
无论如何,她最终都只能灰溜溜地回到这里,一个冰冷的房,刚好一孤伶伶的躯。
“不去那边?”过去时却和顾博撞个正着。
顾小上寻了一最不起的角落沙发,然后心不在焉地端了一杯酒。她庆幸顾渊对自己的视而不见,她打心底里期望顾渊永远对她视而不见……
离顾渊还有些距离,她突然挣开顾博,停了脚步。
不同于三月初的那次,今天的晚宴极厚重。洲城排得上的世家大族悉数到场,她在众多的同辈人中轻而易举捕捉到了那个能让她心脏为之一颤的女影。
视线只消再向左移,就能看到人群中陌生又熟悉的影。
但今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