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纸散落了一地,陆微之弯腰,捡拾起来。
台前端方持重的一人,神髓却冷漠又傲慢,投向德和的目光如此轻视。
黎见卿回,肘撞到玄关,一叠手稿打翻在地:“陆微之,你不会又想像......”
陆微之低来,鼻尖几乎要碰上黎见卿,她有儿发怔,侧的花落了,发丝也散乱,睛黑白分明,漾着澄清的一汪。
黎见卿没工夫:“现在,你的边有新人,我也在尝试和别人一起。我们不应该再重复旧路。”
很久没有人叫过她卿卿。
黎见卿的衣裙贴,鼓胀的脯,被气得一起一伏:“说清楚了,我以前是错了事,但,我欠谁的都有可能,唯独没有欠你的。”她齿清晰,“当初我们之所以开始,明明是你的问题。我那时才十九岁,给你了一年妇,我见不得光,而我上有的你都得到了,毫无损失。”
她戳着稿纸:“我们以前就已经像是在犯罪,再也别有第二次。”
力至少是实的,他量大,气息像一张虚幻严密的网,包裹了她的周。
很轻地开关动声后,房间陷了黑暗。
黎见卿僵着脖颈:“难不是吗?”
陆微之提醒了她――深陷在不关系里,她不是完全被动的一方。她的和心绪,像有生命的藤蔓一般,和陆微之缠绕在一起。
黎见卿魂兮归位,连忙偏开脸,陆微之轻笑,在黑暗中扳正她的脸,吻了过去。
黎见卿被带了房间,走廊依然寂静,门在陆微之后合上。
力。
他的息落在她唇上:“不躲么?”
“但重要的从来不是罪名。”
陆微之的视线停留在黎见卿的手稿上,全不在意她说了什么。
最后一寸的距离消失。
两个人第一次的时候,陆微之是深夜造访她房间的不速之客,而当时,她的份是他弟弟的女朋友。
他还提醒她。
陆微之盯着黎见卿,她的心不自觉加速。
黎见卿愤怒地扯了他的衣袖:“你听我说话了吗?”
纸上写:被胁迫参与犯罪,应该减轻或者免除罚。
陆微之抬:“你觉得,当初的你其实是胁从?”
黎见卿来深圳,有一场深度采访要,采访对象是狱不久的罪犯。光是背景,她就了很多资料搜集,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犯罪的要件、主从犯的量刑区别等知识。
陆微之神从容:“像什么?”
黎见卿的神智,被这两个字短暂腐蚀。
陆微之放纸到一旁,微笑着否决她:“你也是主犯,卿卿。”
“而是,对于我和你来说,”他的声音缓慢沉着,“犯罪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