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见卿的手一顿，红的膏溢嘴唇的边缘。

        贫寒、成功上位的女人，黎见卿不用来到香港见识，她的母亲便是。

        邓咏宁中的刘太太，指的是前著名娱记甘比。邓咏宁中的成，换一个词是“上位”。

        类似地，今晚上，邓咏宁给了黎见卿一个自认为很的赞誉：“你是在和亦文交往？”

        黎见卿端着笑问：“请问，账单是寄到陆总那儿吗？”

        庄亦文约她过一会儿去海滩走走，黎见卿对着镜，随便补涂一唇膏：“什么事？”

        “你知不知，你为什么和微之分开？”

        邓咏宁端着一杯香槟：“话不能说得太绝对，我看她并非池中，说不定，有朝一日能攀得枝。”

        她挽上黎见卿：“Lynnette，陪我去洗手间补个妆？”

        邓咏宁愣了：“给我吧......”

        她这个私生女，直到五岁才被父亲接纳。母亲从小就教导她，向上攀爬注定是艰难的，赢得不光彩也是赢。

        “是你太谦虚了。”邓咏宁洗着手，“对了，Lynnette，我一直想向你问一件事，之前我们不熟，不太好开，但现在我们是朋友了。”

        关于收钱这件事，陈曼姿拉不脸，黎见卿不在乎，要请得动她拍新闻以外的人像，这就是另外的价钱，而且是价。

        “你太看得起我了。”黎见卿嘴角动，“我成不了甘比。”

        晚一还有一更。

        “何况你长得这么漂亮，第一给我的觉就好好。”

        “你是只有一张.....”

        旁人附和：“她屋村，这可是不是镀几层金，嫁给谁，能改变得了的。”

        *

        上次陈曼姿带她参加的聚会，名媛们围在一起，谈论一位“外来者”：“她怎么可能得我们！”

        但你的女朋友很多张。

        从资本家手里揩油，还可以其名曰劳动所得。这可能是在这个圈层的好。

        邓咏宁睛向上，翻了个优雅蓄的白目：“我没有在拿她和我比。”

        “他是少有的优质男人。”邓咏宁笑，“但不瞒你说，在知你是黎若昭的妹妹前，我就觉得你一定会成，而不是低就。”

向黎见卿的神略带埋怨。

        也贴他们的。

        “可以寄给我。”陆微之语气淡然，“包括照片和账单。”

        “你只拍了一张有我的照片。”陆微之有笑，“这笔帐，你是怎么算到我上的？”

        “咏宁，她爬得再，也不可能过你。”

        “刘太太以前也是记者。”邓咏宁说，“你们能力，又识得为人事，去到哪里，境遇都不会差的。

        “还不算，但，可能吧。”

        陆微之主动为她的照片买单，邓咏宁由阴转晴，甜蜜地一笑，甚至觉得黎见卿是功臣。

        一小时的功夫，换来了办公室几个月的租金。和苦苦煎熬的传媒同行一比，黎见卿的资金问题解决得轻而易举。

        今天标题这首歌的第一句：明明是认真想见你，为了旁观者变成避忌。

        黎见卿到为止，讨价还价本来就不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