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并不知,那药,婴孩是不能吃的。
许是因为太害怕了,一向聪颖的她了个蠢主意,她将改变瞳的药喂与公主吃,碧蓝的眸变成了不那么显的烟灰。
关遥走的时候意正,那个最哭的柔弱姑娘没有再哭,她笑得比关雎中盛放的桃花更加烂漫,她说:“你和宝儿要一生喜乐无忧。”
伪善的帝王为了巩固他的皇权,将膝仅有的三位公主全送往了异族和亲,其中最小的荣仪公主,嫁时只十三岁。
可她只说:“我不喜帝王的。”
弘化十五年,那姑娘有了孕,整夜不得安眠,裹着狐裘,扯着关遥的袖可怜巴巴:“阿遥,会不会有人害我和孩?”
她哭得实在可怜,像是算准了这个一向冷漠的女医会对她心生怜惜。
“那你喜什么?”一向冷冰冰的女医难得浅笑。
为何从不争呢?关遥不解。
初雪降落之时,她生一位公主,公主的眸像她,碧蓝如海。
关遥从不安人,端上一碗黑漆漆的安胎药,“我亲手熬的,喝了。”
“喝了。”
小姑娘果真善良得像极了她的母亲,自幼养在蜜罐里的姑娘,不再需要有一个人冷冰冰地对她说:“毫无用的善心会害了你。”
在这金殿玉堂的皇中,没有哪一个妃,不是为了争夺帝王而争到破血,为她们的母族、为嗣、也为自己。
关遥的直白和不解风让她伏在桌上笑得花枝乱颤,关遥总觉得她傻,其实她觉得关遥才是个傻的。
关遥清楚地记得她是如何惊慌失措的,颤抖着手,像一只迷了路的幼鹿,于是冷着脸失望:“你不该这么懦弱的。”
星,比中盛放的桃花艳丽百倍。
关遥从前最不喜人善心泛滥,后来却对风荷说了无数次的医者仁心。
后来的很多年,关遥才逐渐明白,风,是自由。
她会代替关雎那个蓝眸的姑娘,将与初雪一起降落的明珠捧在掌心。
“阿遥,求求你,你帮我把宝儿送好不好?”
“关雎里每天都在刮风。”
该教的都教了,本不该再有什么交集,可她实在太过柔弱,关遥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匕首、毒药,递到她手中,即便那样并没有什么作用。
她会为她的善良遮住风雨。
是的,为那小太监殓尸、超度的行为在关遥看来,都是懦弱。
她总盈盈地笑,像最温柔细心的花匠养来的兰花,可她在中的境实在算不上好。她的容太过艳丽,纵使不得帝王盛,也有无数人嫉妒陷害。
“我喜风。”
公主满月那日,嫁与南疆和亲的荣仪公主无端暴毙,她抱着公主来找她,哭得梨花带雨,“阿遥,我害怕……”
那是她终其一生都未曾得到的东西。
“闻着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