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好人。”

        阿昭抹着泪，闷闷：“你怎么舍得我走，我走了，谁来给你当？”

        “那个钱袋被我捡了去，里面有二两银，了我好长一段时日的饭钱。后来我看见你每日都和挽月在城里义诊，心里乱了好一阵，你这样的人，真好啊……”

        “我的猜想很对，你给了我容之所，又分给我阿嬷她们的疼，我听话、勤劳，你便愈发心疼我，给我钱，还给我买好多好吃的。先生，你说你是不是很笨，被我骗了这么久。”

        “好像……是？”

        “后来你又把讹我钱的老打了，这回算是成功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

        “其实从前我也是个小混，只是你心笨，没有看来罢了。”

        “但是我失策了，你告诉我，那不叫正义。”

        风荷安静地看着他哭泣，由嚎啕到低啜，最后抱着膝把自己蜷成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狗。

        “怎么？了坏事，所以想当补偿我？”

        -

        褚先生不便在江宁久留，计划在后日启程返京，阿昭知这事时，已是前一日的傍晚。少年本听不风荷的劝告，哭红了睛，“先生，你何必找这么多借，你就是不要我了！”

        女郎摸了摸小狗的，“我何时骗过你？”

准要在心里骂她了。

        阿昭用幽怨的神谩骂。

        他笑。

        “，多谢你。”

        “我再找新的便是。”

        其实他如何看不懂先生的良苦用心，只是乍然面临分离，觉得天都要塌了。

        “可是后来我便不这么想了，当初的小混，被你这菩萨给度化了。你很好，好到让别人只是跟着你，都会不自觉地想要变好。从前的我偷鸡摸狗、品行不正，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这么多善事，又得到这么多人的夸赞。”

        “你不许找新的徒弟。”他故意闹着脾气作天作地，静默一瞬，又喏喏：“无忧可以。”

        “你是个很好的人，而我讨厌孤苦无依的觉……所以我想，要是能赖上这个人便好了。我每天都偷偷跟在你后，直到有一天，你给了一个小偷钱，我便故意冲过去把他打了一顿，在你面前伸张正义。”

        “为什么？”

        “先生，我认识你，比你认识我要早的多。你记不记得三年前，你丢过一个钱袋，上面绣着橘黄的小猫。”

        风荷笑，阿昭愠恼，“笑什么？你又不聪明，我怕你被坏人诓骗了去。”

        他自幼失恃失怙，从未尝过父母兄姊的疼，辗转落异乡，好容易有了安之所，有了疼惜在乎她的人，怎会舍得离开。

        “禇先生的边，会是个好去。”

        “我都说了我是混，你怎么还把我想得这般单纯。”阿昭撇撇嘴。

        阿昭有些不好意思，，眸让泪花浸得澄澈明灿。